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柔,“那晚的事,四叔跟你道歉。”
米深抽泣着,一脸的舍身取义,“没事,四叔您养了我这么大,要做点什么,也无可厚非……”
“深深。”他的眉头一下拧起来,低低叹息一声,“不许你这么想。”
觉得他是个伪君子?或者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算计着别人,还算计她?
米深吸吸鼻子,她其实不想那么说,但是他刚又提起那晚的事情……
她实在堵的慌。
厉封昶抬手,捧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跟他对视。
“四叔喜欢你,你该知道的。”
他明示暗示又不是一次,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因为不能接受,所以装作不清楚罢了。
米深一对上那双沉沉黑眸,战斗值瞬间降至零点。
面对四叔,她果然没有什么抵抗力,分分钟被KO了!
她吸了吸鼻子,还是有点堵的难受,“你之前保证过,又那样做……”
“是我的错。”他诚恳的道歉,凝视着她泛红的眼圈,“再过一星期,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米深脑中警钟一敲,警惕的看着他,“……”
他之前说,十八岁之前不会越线,现在这么说,是有某种深意?
他不会饥渴到,十八岁一过就将她给扒了吧?
不敢想……简直不敢想!
他伸手,将她搭在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声音低柔酥麻到骨子里,“我下午要出差,等回来,差不多就是你的生日宴了。老宅住着不舒服,让冷影接你回去住吧。”
米深愣了下,“你要出差?”
“嗯。”他点头,掌心裹住她的小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这几天乖一点儿,想想看要什么生日礼物。等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米深看着他,抿着唇,半天才道:“一个星期?”
“差不多,快则三五天,慢则一个星期。总会赶在你生日前回来。”
这种小别离,在前面朝夕相处的十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
每一次厉封昶出差,她都要难受个好几天。
而这次,好像比之前的每次都难受几倍。
她也说不好具体感受,就是心里很舍不得。
半晌,她才点点头,“好。”
厉封昶扬了扬唇角,“乖。”
——
米深一路进了教室,脑海中想的是四叔要出差,心情就提不起来。
在座位上呆坐了会。叹口气提起精神打算整理书,一转眸却发觉毛贝贝正托着下巴坐在她身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想到刚刚在车上的事儿,米深有些心虚,一边整理书籍,一边道:“我脸上有花儿吗?”
“你脸上有没有花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鬼。”
米深眯眯眼,“是啊是啊,我心里的那个鬼,可不就是你吗?”
毛贝贝凑近一些,“少贫,老实交代,你刚刚是在车里没错吧?”
冷影说她来了教室了,毛贝贝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结果愣是没找着。
想着之前听到的那砰的一声响,毛贝贝越想越觉得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