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乌卡废墟亚瑟的双眼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抱着一直出血的索菲亚狂奔,寒风和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右臂不能动弹,靠着左手的力量,亚瑟声嘶力竭地往前冲,士兵赶过来帮忙却被他用力撞开,嘴里大嚷,“滚开!不要碰她!”
苏珊跟着小跑几步,顿时倒在地上,她的背部都被血染红了。
亚瑟冲进医院里,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把索菲亚搬进医疗室,亚瑟又手忙脚乱地冲下去,哭喊着把苏珊扛进去!
三个女人等于亚瑟的世界。
……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这个顽强的男人坐在医院走廊里孤独又焦急地等待抢救的结果。
他现在所担心的已经不是孩子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了,只要索菲亚能活下来,别的不重要,孩子……
他悲怆地扬着脸,脸上都是血渍,他的瞳孔暗淡无光,他的手指与手臂几乎残废了,巨大的痛感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撕咬纠缠,一般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显出巨大的反差,不痛吗?不,很痛,但有一股力量在内心支撑着他,他不能倒下!
苏珊的伤情应该比索菲亚轻一些,受伤最重的索菲亚不知道能否保得住性命,他的左手在抖,不,全身都在抖,他害怕了,他乞求着上帝怜悯,尽管他不信上帝。
一群人踏着纷乱的脚步跑了上来,静得犹如坟墓的医院多了几分生气。
克拉尼尔捂着没有耳朵的头颅,满脸是血,他扶着肩狎中枪的别德林斯,两人难兄难弟地走着,所罗门与奥丽帕薇也小跑着。
四人看到亚瑟衣衫残破地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身上的血把椅子都染红了。
这是一幅怎么样残酷的画面,一个英俊的男人浑身是血地仰望,他实在质问命运还是在质问上帝?
“站着干什么,赶快去把你的耳朵接上!别德林斯你不想活了吗!!”亚瑟大怒道,但声音却没有任何威严,已经嘶哑了。
“头儿,更应该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你的手臂可能还需增补一些措施,不然我担心你的手会畸形!”克拉尼尔说。
亚瑟却无动于总,目光呆滞,“我没事,我强大的恢复能力自己会矫正的,谢谢你,赶快去看医生吧,否则,血冷了,你的耳朵就接不上去了,快去。”亚瑟的声音柔了几分。
克拉尼尔搀扶着别德林斯往外科手术室行去。
可是亚瑟的额头冒出一把枪,亚瑟抬头看。
奥丽帕薇铁灰色的瞳孔充满痛苦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枪真真实实地顶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给我老实去看医生!信不信我开枪打死你!”奥丽帕薇两行热泪却滚滚而下。
所罗门也灰头土脸地走过来,好言相劝,“上尉你还是去看看吧,你受的伤比谁都重,你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至少也要吃一些药啊!谁都不是铁打的,你也一样,快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有情况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亚瑟低下头,看一眼急救室,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们了。”
当一名老医生看到亚瑟的伤口时,惊讶得愣了一分钟。
右手断臂被一排密密麻麻的粗线缝合在一起,血在伤口上凝固了,看亚瑟的脸色却只是淡淡的苍白,失血过多让他面有菜色。
“伤口还比较新鲜,血细胞循环正常,我的天哪,上尉的肉体真不一般!如果换做我,恐怕早已疼得昏迷过去了,你还这样精神!”医生感叹着,边用酒精洗涤着伤口,用绷带固定好,打一瓶活血舒骨的药液便出去了。
奥丽帕薇走进来,低着头坐在亚瑟的床边。
“这是我见过的最残酷的战斗,好恐怖,比战场上车体爆炸,人体碎裂还残酷得多,你知道吗,我完全傻了,只看到血肉横飞,你的血把所有人淹没,就像做了一个超级恐怖的噩梦。”女孩的声音很低,字字清晰。
亚瑟把疲乏的肌肉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靠着枕头,头脑恍惚,真的就像一场梦,要真的是梦,他现在一定会从床上跃起来欢呼雀跃吧!
可不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手臂的痛已经麻木了他的半个身体。
“明天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索菲亚的命应该能保住吧,我已经不敢指望能把孩子生下来了。”亚瑟沮丧道。
“嗯,……你说什么?你明天要离开?你是不是疯了!不要说我不同意,这件事谁也不能同意!”奥丽帕薇从椅子上跳起来,恨不能一拳把这个疯狂的男人打晕,让他沉睡一个礼拜。
“黑暗之门的毒蝎女皇为了让我逃出死海,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对抗成千上万的人……她现在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我晚到一天,她生命的垂危就多一分,天哪,我不敢想象,一个弱小的女人被两道铁钩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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