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我离开过她一次,我不会再离开她第二次!”
轻瑶被他晃痛了,皱着眉看着他说。“染霜,你还是走吧。贵子说,如果你三更之内还在这里,她会让蔺雀歌生不如死。”
染霜松开了轻瑶,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说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他单手捂着眼睛,趔趄着朝后退了数步,忽然仰头一声剧烈的嘶吼:“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蔺雀歌又做错了什么?她错就错在认识了我!认识了你!你如果对我不满意,冲着我来就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你知道不知道蔺雀歌就像是以前的你!”
“我看着她就想起来你!你要我如何忍心去伤害她!”
他咆哮着嘶吼着,像是一头被猎人逼至死角的困兽。他又哭又笑,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执念于此时仿佛是脆弱而虚假的谎言……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很久很久。
他露出一个悲凄的笑来,对着那紧闭的大门长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额上的鲜血不停地流。
“染霜一谢师恩,二谢主恩,三谢再遇之恩。”
他站了起来,甩开衣袍,转身离开。
风猎猎地吹。
他的长发吹起,面具再次覆上,寥落苍茫的暗夜里,他的身影像是一尊即入坟土的孤魂野鬼。
……
轻瑶小心翼翼地帮墓幺幺把发枬给摘了下来,什么也不敢说。
而墓幺幺看着镜子,忽然说了一句:“找人看着他,别让他自杀了。”
“是。”
“不用给我卸妆,给我补一些口脂,把妆化烈一点,艳一点。”墓幺幺又说道,“把我爹送我的那些什么瑾蜻晚荷金钗给我戴上,对,还有那个全是宝石的什么玩意儿的,都给我招呼上来。”
“……贵子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宴要赴吗?”轻瑶领命,却有些疑惑。
墓幺幺用手堆了一下发髻,左看右看,笑如艳桃。“对啊,有一场大宴呢。”
夜深更响。
深涧旁的大瀑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旁生了两株崧锷的古柏。树下,坐了一黑衣少女,她梳着精致的踏燕双髻,其上修饰着瑰丽闪耀的玳宝珠钗,随她挥手喝酒时,发出好听地铃音。蓦地,她挑起眉梢,睫下贴了金丝缕,长如燕尾,这么一顾一盼,夜色也未能遮掩去那翠眸莹莹碧水的风情。
“等你们很久了。”她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