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碰上他的眉,顺着他的眉形慢慢描绘形状。
他的眉毛软软的,和手指摩挲,会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心在那一刻跟着轻颤了几下,她的手指猛地一僵,慢慢俯身,朝他的唇蜻蜓点水一碰。
这应该算是她的初吻,虽然只是没有任何后文的一笔带过,但却有种浅尝辄止的甘甜。
他的唇软软的,带着一丝的温热,他的鼻息打在她脸上,令她脸上的所有毛孔都张开。
初体验的感觉很美好,犹如品尝清泉般甘之如饴,见他没有清醒的意思,她又
起初是生涩地碰撞,美妙的感觉犹如火花电石般,噼里啪啦令她血液燃烧。
这一次稍微留恋,她的舌在他嘴里肆意来回,那种犹如做贼般的感觉刺激且挑战。
很快,她坐直,先将自己的大衣脱去,将套头的毛衣领子拉扯到肩膀一下。随后,又给黎烨解开衣衫。
迅速地躺到他身旁,她拿出手机,将两人形似的照拍下,存到隐不可见的云盘里,这才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紧紧地握住手机,那里面的照片,在未来即将派上关键性的用场!
做完一切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帮黎烨解开衬衣扣子,当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整个人有些震惊!
他的肩膀上,纵横交错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每一道痕迹都有手指那么粗。其中有暗黑色的旧伤,也有略带鲜红的新伤。
画面触目惊心,令安姿雪头皮发麻。
她的手指发颤,想要触摸下这些残忍的伤疤,可却迟迟下不去手。
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眼泪竟忍不住‘滴答’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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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温热的眼泪像屋檐下初歇的雨滴,断断续续、缠缠绵绵。
迷糊中,黎烨感觉到心口一片沁凉,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桃花眼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哭得很伤心。
他抚了抚自己晕沉的脑袋,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发现室内一桌一椅都很熟悉,这才沙哑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晚上睡不着,过来找你说会话,没想到就撞见你这副样子。”她用纸巾轻轻地拭了拭眼角,人后她可以哭,人前,不行。
她可不想让黎烨看到自己难看的哭相。
“我只是感冒发烧,又不是大病大灾,没必要为我哭。”见人儿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他终是不忍心,拿过她手里的纸巾,缓缓支撑坐起,捧起她的脸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安姿雪轻咬唇瓣,摇了摇头。
她并不是为了他的病而哭,而是为了他全身布满的伤而落泪。
“你的背,我看看。”
“我的背有什么好看的?”黎烨有些虚弱,这会儿没有力气同她冷漠较劲。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衫竟然都被解开了。
他伸手想去系扣子,却被她一把抓住手。
“叶医生刚才来过,说你是厌氧菌感染,让我给你擦药吧?”
“不用。”前一句他声音很轻,后一句,拔高了音量对着外面吼道:“文彬,你进来!”
“你别喊了,他两都故意躲开了。”
“这两混小子!”黎烨低低地骂道。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把你看光?”安姿雪用手背揩了揩自己的脸,调笑道。
见她还能开得起玩笑,他原本紧张尴尬的心,这才平稳下来。
一边微微转身,一边低声道:“我不怕你把我看光,我怕你被吓到。”
果真,她被吓到了。
和肩膀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不同,后背的伤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些伤一看就是同一种东西所伤,而且是长年累月所形成的。当初她的一本里,女主角身份是法医,为此她特地在纽约的一所著名大学进修了一年的法医学。
所以此刻见到黎烨的伤,下意识地便作出分析,背脊不禁一凉。到底是谁这样残忍,把他伤成这样?
“阿烨,你这些伤怎么来的?像是长年累月被人用鞭子打成这样的……”安姿雪的声音发颤,害怕听到结果,又期待了解他更多。
黎烨垂下眼眸,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淡,“这是家法。”
“家法?你的意思是,这是你大哥弄得?他有什么权力这样对你?”安姿雪有些激动,为他的不公待遇而激动。
黎烨的眼眸更暗了,几乎没有任何神采,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悲伤回忆中。
多年前,他们一家四口出外游玩,途中因为他的闹腾,造成车祸。
父母当场死亡,大哥落下终身残疾,唯独他这个惹祸精,四肢健全,安然活到现在。
所以无论大哥怎么对他,他都没有异议。
即便全身遍体鳞伤,他仍觉得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半晌的沉寂,他轻侧上身,认真地看着身后的人儿,“姿雪,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爱,你和我在一起,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