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
成亲后的第三日,许莹然和李子厚乘着马车去沈家。许莹然现在是沈家的远亲,那作为三姐姐许莹清,自然也跟随蓟北侯府的马车认认伯父家的门。
沈家在蓟北侯大婚那天,全家睡得如同死猪,因而,说许莹然是沈楚楚替代品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而许莹然的家底自然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此时,蓟北城里的人都在看等着热闹,当然,这既是一出李代桃僵之计,为沈楚楚叫冤的有,希望沈楚楚和许莹然大打出手的有,巴望着沈家因此失去蓟北侯信任的,更是不在少数。
可以说,许莹然这个随时可能被替换的蓟北侯夫人,这一次回门几乎聚焦了蓟北侯权贵之家的所有目光。
围绕着蓟北侯府这一带的房屋,都是蓟北城离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宽阔的大道上没有小贩的吆喝,一路人声寂寂,蓟北侯府的那车只留下一串“嗒嗒”的马蹄声。
车厢内,李子厚身旁是小几上摆着一个铁匣子,匣子里装着一摞一摞的白色折子。
许莹然头枕在李子厚的肩膀上,拿着一本《东厢记》聊胜于无的看着。
大唐没有什么《西厢记》,只有这本《东厢记》,不过故事也都差不多。
说的是一个姓王的穷书生遇到大户人家的林姑娘,两人一见钟情。林姑娘家中反对,于是她便和穷书生私奔。后来书生进京赶考,中了状元,最后,书生在京中另取她人,抛弃了糟糠之妻。
此时,许莹然正看到糟糠之妻被抛弃的片段,不由得“呵呵”轻笑。
她清脆如珠落玉盘的笑声,吸引了一旁李子厚的注意。
李子厚合上手中的折子。探过头,好奇的问:“然然,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许莹然闻言。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李子厚接过一看,《东厢记》。
这本书他看过,不就是一个穷书生的故事,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出了李子厚的疑惑,许莹然停住笑,指着书中一页,轻喘着气说:“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喜剧?男人抛弃了妻子,妻子执迷不悟,竟然连娘家帮助她的家人也赶走。这样蠢笨的女人,有这样的下场不该拍称好?”
李子厚顺着许莹然手指的地方望去。正好看见一句“孩儿不孝,已是他人妇,怎能再回林家?”
李子厚记得,这是林家姑娘对千里寻女的父母的推脱之词。可是,他还是搞不懂。这句话有什么好笑。
许莹然见李子厚还没明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是不是在想,这就是写一个陈世美的故事?”
李子厚点点头。
“可是,在我看来,作者的意图明显不是这样的。”许莹然眯着眼,冲着李子厚摇摇右手的食指。
她继续说。“这明显就是在写一个奇葩的故事。一个是奇葩女因为生活优越,不知民间疾苦,于是和穷书生去乡下体验生活。当然,这段生活是很苦的,于是,她打着爱情的名义欺骗着自己。也欺骗着众人。”
“你这是什么歪理,那按照你说的,这个书生还是个好人了,她是被这个奇葩女逼着去乡下体验生活?”李子厚捏捏许莹然的脸,无可奈何的说。
“当然不是。这个穷书生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猜他肯定是个凤凰男。他勾搭这个大家姑娘的本意应该是准备考男色上位,结果这个大家姑娘是个奇葩女,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就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于是,便又去京城重新找了一个下家。”
说完,许莹然深沉的冲着李子厚眨眼。
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如同在捡到宝的小孩子。
李子厚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上那闪亮的眸子,“是啊,我的然然最聪明了。”
“当然!”许莹然仰起头,水光潋潋的眸子盈满笑意。
李子厚见她故作的傲娇样儿,不由得“呵呵”笑出声。
马车上间歇不断的笑声一阵又一阵的传出,驱车的马夫不由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他们的侯爷这么开朗了。
“小四哥,这……”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车夫话并没有说完,但他那不停的抖动的眉头,却将话中的意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少见多怪!赶你的车,咱们爷好着呢。”没听见笑得多开心!
小四扔给车夫一个鄙视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这算什么,更加逆天的事儿,他都见过了!
就在这满车的欢笑中,蓟北侯府的马车到了沈府外。
许莹然回沈家,一早便派人通知过了,沈楚楚更是早早的在大门外翘首以盼。
“许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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