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官司越来越难走,魏周也是一样,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都是需要客户支持的,但现在名声都臭了,自然不会再有人买夏承栩的画,也再没有人花钱请魏周打官司了。
短短的几天里汾市的居民吃瓜都快吃不过来了,而制造这么多瓜的人此刻正在围观另一场瓜。
“你再说一遍?!”严德明气的脸红脖子粗,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板上的严如修。
一旁的严松和申雪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状态。
今天是严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所有人都会回到老宅陪老爷子吃顿饭,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严如修竟然带着白阮来了老宅,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拉着白阮在老爷子面前跪下,请求老爷子同意他白阮在一起。
“爷爷,我是真的很爱很爱白阮,请您理解,我想跟他在一起,这一生都不会娶别的女人,白阮也早就断了和那些人的联系,之前是我们爱玩,但现在不会了,我们会安安稳稳的在一起!”
真是个傻孩子,怎么就看不懂自己在严家的形式呢?突然来这么一出,整的他都觉得有些突然。
林墨默默地摇了摇头,眼中是对严如修智商的嫌弃,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杭誉老老实实回了杭家接受了父母的安排,算是主动断了跟白阮的关系,夏承栩和魏周现在又成了汾市的过街老鼠,只能离开汾市发展,白阮也不会再去找他们,只能紧紧抓住严如修,每天被汤姆苏力量影响,严如修的智商不成直线下滑才怪!
白阮被严如修的一番话感动到了,红着眼圈看着严如修,心里似乎也觉得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他们,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当严家少奶奶的生活!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现实是不用严德明说话,严松就已经一茶杯扔了过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就算没有外界那些丑闻,你觉得我们会让严家的香火断在你手里吗?!”
这些话只是严松说给严德明听的,严如修跟谁在一起他还真的不在乎,反正他在外面还有儿子。
严德明沉着脸不再说话。
严如修和白阮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白阮咬了咬牙,微红着脸出声:“其实……我能生的。”
林墨:“……”倒也不必这么拼。
“你说什么?”严松一脸三观受惊的样子。
白阮继续说道:“其实我是shuang性人,我可以……”
白阮以为严家人在乎的是孩子,但其实严德明最在乎的是面子,如果说严如修之前的各种作妖已经让严德明对这个孙子失望了,那么今天严如修的这一行为就已经让严德明把他从继承人的名单上划掉了。
“如修,你真的想好了,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吗?”
久未出声的严德明突然开口,让跪着的两个人误以为老爷子这是要松口了,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只见严德明眯起眼睛,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良久开口:“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拦住你们。”
严如修和白阮刚露出喜色,就又听严德明说:“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们严家的人,我也就不会再管你跟谁在一起。”
“爸!”申雪失声惊叫。
严松眉心一跳,但是没做什么。
一旁的严婉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严玉也没说话,但是能从她眼中看到嘲讽的情绪。
严如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白阮更是直接傻了。
严德明拄着拐杖起身,目光悠悠地从严如修身上划过,“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还在这种日子直接把人带到我面前,那我也没必要留情分了。”
“好!”严如修被严德明的态度气到了,直接拉着白阮起身:“不做严家人就不做!没了你们我照样可以活!”
“严如修!你到底在说什么?!”申雪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被严如修气出来了,连忙拉着严如修,就要把他跟白阮分开,可严如修死都不撒手,像是气性上头一样。
白阮脸色微变,小声说:“如修,断绝关系这种事未免太过严重,我看你还是暂时服个软,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可以等你的……”
话虽说的好听,白阮只是不想严如修舍弃严家而已。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就像是激励严如修一样,让他觉得自己的恋人都这么懂事,那他就更不能退缩。
“没事的,小阮 你要相信我,我可以重头开始给你好的生活!”
白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严如修的话确实让他很感动,他想了一下,严如修好歹有这么多的工作经验,应该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于是就没再说话。
严如修做完承诺之后看向捂着心口的申雪,抿了抿唇:“妈,你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离开。”
申雪不知道要说什么,显然还没从严如修的一番操作中走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如修拉着白阮走出老宅。
从背影上看,严如修像是的确能给白阮很好的未来一样,但是林墨清楚,白阮选错了人,如果他选择的是杭誉,杭誉绝对能保护好他,不过好在这个汤姆苏选错了人,他的任务才能完成。
严如修带着白阮离开之后,严婉就开启了嘲讽模式,申雪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出,揪着严婉的头发就开始打,严婉自然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严松和严玉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人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严家一直存在于表面上的和谐就这么被严如修的离开打破。
林墨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默默退场了,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看见一辆警车往严家老宅的方向开来,愣了一下后恍惚想起来他今天本来准备的戏是申雪被警察带走,但是没想到严如修上演了更刺激的戏码。
林墨单手插着兜,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与警车擦肩而过时也没有侧目。
刚走到别墅区外面,林墨才想起来他今天是直接坐严德明的车来的,没开车,看来要叫车回去了。
林墨拿出手机就要叫车,余光却瞥见一辆眼熟的大切诺基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的侧脸,“回家之后看到车钥匙在茶几上就知道你没开车,回家吧。”
这种感觉真好,林墨缓缓勾起一抹笑。
“陆延之,一切都结束了。”
“嗯。”
“我突然不想待在汾市了。”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山里支教,具体地方还不知道,你拿手机干嘛?”
“嘘……丁显,我要请长假,时间不定,公司就先交给你了。”
在天边最后一抹赤色的黄昏下,林墨渐渐笑弯了眼。
全世界都是虚伪的,只有在我身边的你最真实,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