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台本记得如何了?”
寒雨脸上挂着标准式的笑容,说的话却还是那么犀利。
这种语气说出口的话,总能让人不得不诚心实意的交代出他想要知道的事。
“差不多了。”她这么回答。
然后像是老朋友一样,抽出一张椅子坐在寒雨的身旁,点了点手边的红茶杯。
女主人式的处事风格让寒雨不禁眯起了眼睛,伸手握住蒸了红茶的瓷白茶壶。
言诺眼看着淡红色的茶水注满了茶杯,寒雨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个用力,茶壶又放回了原来位置。
热腾腾的蒸汽再次从嘴壶里冒出,向上蒸腾,逐渐淡开,隔开了男人灼灼的视线。
这种视线很少见,却更容易让她理解。
记得有一次,她喉咙里干渴难忍想要饮血。
那时候,她透过房间里的全身镜,借助月光的余晖,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双眼眸也流露出同样的暗芒。
因为她在镜子里看到了从窗外一闪而过的一只麋鹿。
而那种目光,是一种期待与猎物亲密接触的渴望与强大的自信。
她抬眸看向寒雨,打断了能让他安静欣赏她的状态,“司夜呢?”
“他一会就到。”寒雨移开视线,摘下眼镜放在透明的茶几上。
摘下眼镜的他少了一份凛冽,帅气变得居多,是那种越看越觉得俊的类型。
言诺也不例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将薛林丢在了一边。
薛林瞪了两人一眼,随即冷哼着走了出去。
“那家伙就那样,阴阳怪气,男女不分。”
说这话的时候,寒雨已经戴上了眼镜,精明和干练的气质又一次稳稳的压住了那难得流露出来的特别的俊美。
让人第一眼就会先觉得这个男人很能干,仔细看第二眼才会觉得,原来这个男人的外表竟也如此出众。
寒雨特地说这句话的意思,言诺自然是知道的,这是他在替薛林解围。
不得不说这种手段确实很有效果,不知不觉间便拉近了谈话双方之间的关系。
这人啊,都是这样的。
一旦跟谁关系好了,想要拜托一件事,那嘴巴就软了。
什么时候能嘴都软了?
那前提还不就是心也跟着软了。
言诺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心想:寒雨这个老狐狸到底坑了多少人心甘情愿的替他跑腿卖命?
寒雨一看言诺没有上当,眉头不由得上挑,随即也端起茶杯品了品。
五分钟后。
当司夜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再度出现,那双猩红色的眼眸便立刻吸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他的外貌给人带来的视觉震撼,也在这一刻被弱化到了最小。
寒雨走过去,接过司夜脱下来的外套还有口罩挂在衣架上,“人给你带到了,接下来的彩排要尽快开始,免得直播出乱子。今晚可是年初一,多少亿人都等人看你上一次年度晚会。”
司夜很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他的目光便长久的落在言诺的身上,唇角的笑容很淡,“你来了。”
像是见到老朋友时,才会有的语气。
言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