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结怨已深,看着她落败,妾身求之不得……”羊献容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言语间又对呼延流烟充满敬意,况且二人都厌恶卫昭仪,这让呼延流烟心中十分愉悦。
“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看那卫昭仪是如何从天堂跌落入地狱……”
呼延流烟的话让羊献容眼中的笑意更浓,她但笑不语。
羊献容离开之后,只见呼延流烟的眼眸一下子便暗了下来,一个被废立过六次的女子刘曜竟然如此稀罕,虽然这献容夫人貌美如花,却让她亲近不起来,潜意识,她还是不屑于看起这样的人的,不过是有了几分姿色罢了。
夜晚,天空飘着如同盐巴一样的雪花,冷冽的寒风在天地间呼啸着,寒风不听吹动殿外的树枝,朝露宫的门窗关得严实,殿中炭火温暖,那温和的气流流淌着整个房间,卫玠穿着一件狐皮斗篷,她卧在软榻上,手轻轻伸到炭上,手一下子便温和起来,元棠倒了一杯热羊奶,卫玠喝了暖胃。
“陛下驾到。”言落,只见刘聪披着一件镶着金丝貂裘走了进来,那细腻无暇的容颜上因为被寒风吹拂显得略微冰冷,那完美的墨眉似乎沾了几缕絮状的白雪,却更显得清姿俊朗。
“参见陛下。”卫玠急忙行了个礼,刘聪眼中掠过一丝阴沉之色,但却引而不发,他缓缓坐在卫玠的对面,示意侍奉的人将热羊奶倒上。
卫玠此时才感觉到刘聪的奇怪之处,她心中有一丝疑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能静静的看着刘聪,二人皆是一语不发。
“其他人都退下吧。”刘聪的充满寒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随之,只见宫中侍奉的人纷纷退了下去,卫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只见刘聪的蔚蓝色的眼眸激起一层冰冷之色,犹如冬至里那皑皑白雪,让人置身于寒冬之中。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与朕讲的吗?”
卫玠不懂他话语之中的意思,只见刘聪霍然起身,那玉雪丰姿此刻略显阴暗,他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冷酷之中透着漠然。
“陛下,你怎么了?”卫玠疑惑的开口,只见刘聪看了一眼卫玠,那冰蓝色的眼眸里压抑着的怒意终于如同火苗一样燃了起来,他步步逼近卫玠,蓦然抬起卫玠的下巴,凝视着卫玠的双眸,那眼瞳之中满是自己的面容,却又让他觉得卫玠离他却仿若隔着一层迷雾,始终让他抓不住。
“昨晚,你见了谁?”刘聪的语气宛若初春凛冽的泉水,寒冷间又让人不自觉产生惧怕之意。
卫玠的心蓦然下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正是这抹异样之色,让刘聪的眸子蓦然阴鸷下来。
“你究竟见了谁,你说!”
卫玠依旧沉默不语,她看着此刻陷入了疯狂之中的刘聪,下巴的被他攥在手中,那种疼痛让她忍不住蹙眉。
“疼!”
闻言,刘聪蓦然放开了卫玠,只是他又将卫玠逼到墙边,心中满是猜疑与阴翳。
“我……”见卫玠说不出来,刘聪猛然冷笑了一下,他紧抓着卫玠的肩膀,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之色,声音冷得刺骨。
“让朕来说吧,你昨夜见了司马炽,是不是?”
刘聪的话刚说完,卫玠便愣在原地,所以,今日刘聪这么愤怒的原因是因为她见了司马炽?
“刘聪,你究竟想做什么?”卫玠蓦然挣脱开刘聪的钳制,却见刘聪用了更大的力气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震怒的双眸让卫玠的心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
“你和司马炽到底有没有私情?”刘聪的眸子逐渐被一种黑暗所覆盖,怒火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熊熊烧起来。
“私情?”卫玠忽然有些仲怔,她看着刘聪,忽然她冷笑出声,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我与司马炽怎么可能会有私情?”
刘聪的怒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心底一种猜忌无形的压垮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理智,他无视卫玠脸上浮现出的痛苦之色。
“你到现在还不肯与朕说实话,卫玠,朕最无法容忍别人的欺骗,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与朕说实话!”
卫玠无论使多大的力都无挣脱开刘聪的手,她只紧紧皱着眉,一种委屈之感涌了出来,她厉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欺骗你,我与司马炽是清白的啊!”
刘聪猛然笑了起来,那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怀疑之色,原来,他所爱的这个女子,心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叫他如何能忍受。
他会发狂,会发疯,因为,他一直都是给予了卫玠全部的心与爱,可是卫玠却不肯与他说实话。
“朕都已经知道了,卫玠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刘聪凝望着卫玠,眼中掠过无尽的失落,他的心仿若坠入地狱,碾碎在湖海里,痛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传朕口谕,卫昭仪失真失德,不配为嫔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