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太后婉约一笑,更衬得她娇嫩细腻的面容艳丽夺目,而那原本十分老气的暗红色华服穿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身为女子的呼延流烟却忽然感到一阵不安,这样的不安来得莫名其妙,更是让她对这位温柔的单太后有了一丝防备。
呼延流烟走了之后,单太后默默的回头望了呼延流烟的方向一眼,那明媚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来。
这个呼延流烟,为何会对她有这种敌意?
单太后微微蹙眉,却毫无头绪。
夜晚,单太后静静凝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容颜依旧娇嫩秀美,一颦一笑间,流转着无尽的风华。
可是,这样完美无瑕的容颜却再也没有人来欣赏了…
单太后忽然捏紧了手中的木梳,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甘之色。
……
聿阳宫内,刘聪靠在窗边,弯月如钩,周身泛着淡淡的幽光,澄清的月光落在已经通红的枫叶上,风清幽的吹动树叶,簌簌的声音徐徐传来,刘聪忽然开口道:“传抚军将军。”
刘曜原本正准备入寝,忽然收到陛下的口谕,于是他匆匆穿上衣服进了宫里,却见陛下独自一人坐在殿外的石凳上,神色似乎有几分落寞,桌上摆着几壶清酒,两杯酒盏,看到刘曜来了,刘聪手势示意他不用多礼。
“坐吧。”
刘曜心中微微一诧,既而弯腰坐了下来。
“刘曜,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在皇堂比箭术,那时你只得九筹,而朕得了十二筹,其实朕知道,你其实是故意输给朕的。”刘聪似乎喝了一些酒,言语间多了一丝肆意,而那蔚蓝色的眼眸里却丝毫不见一丝醉意。
“臣记得,只是就算是臣用了全力,也必然比不过陛下的。”刘曜稍作沉吟,悄然看了一眼刘聪,随之缓缓道。
“朕喊你进宫,其实是有事与你商量。”刘聪放了酒盏,声音里有了一丝幽深。
“陛下请说。”刘曜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只见刘聪缓缓站了起来,月光下,刘聪的背影修长而优雅,他轻轻一笑,而那声音却满是寒意。
“朕派你于十日后出兵进攻洛阳,夺取一城便血洗城。”
刘曜心中微惊,他凝视着刘聪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陛下怎么了,从前的陛下并没有如此残酷无情啊……
“陛下……”刘曜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刘聪忽然转过身来,那蓝色的眸子根本没有一丝温度,刘聪那优雅而俊朗的面容此刻只剩下阴鸷,犹如万丈悬崖,透着无限的危险。
“连你也要违背我?”
刘曜急忙低下头,狠了狠心道:“臣遵旨。”
刘曜离开了之后,刘聪忽然觉得心里越来越烦躁,心中的郁气根本无法疏通。
“陛下,奴看您已经连续饮酒好几日了,请恕奴才无礼,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天下的一切都是您的,想做什么不可以,想要什么会得不到呢……”身后一个身材中等的太监忽然出声道。
刘聪微微一愣,他如今已经是号令天下的君王,想做什么会不可以,想要什么会得不到……
想要什么不可以……
刘聪望向那个说话的太监,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缓缓抬起头来,他的面容有几分书生之气,他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回禀陛下,奴才名叫靳准。”
刘聪不知为何心中的烦躁忽然间少了几分,又或者是因为靳准的这番话,隐秘的说中他心里那不为人知的心思。
夜逐渐深沉,犹如水墨的浓稠,遥远的天际挂着几颗寂寥的星星。
卫玠刚从垣延的府邸里走出来,刚坐上羊车,便见垣延匆匆走了出来。
“卫玠,你的玉佩掉了。”
只见垣延手上拿着一块玉佩,月光下,那玉佩泛着碧色的光芒,蓦然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因为这块玉佩,是刘和送给她的……
卫玠忽然沉默了下来,一种无法疏解的阴郁之气在胸口堆积,让她想痛哭一场。
或许,不全是因为刘和,又或许是那个拥有蓝色眼眸的青年。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刘聪真的会变得如此狠心。
因为,她的心里始终都觉得亏欠刘聪,又因为刘和的死而惧怕刘聪。
“垣延,这枚玉佩请你帮我保管吧……”卫玠忽然收回目光,眼中隐约闪烁着泪光,虽然极力掩饰,却让还是垣延看到了。
垣延觉得卫玠不对劲,心中微微一疑,轻轻开口询问道:“卫玠,你怎么了?”
卫玠忽然哽咽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垣延又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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