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传来兵器铿锵相击的声音,伴随着涛涛火光,剑刃划破风声打破了昼夜的宁静。
垣延领着一队兵马杀出了一条血路,四面汉赵士兵纷纷拔出刀戟拦截,垣延眼里射出凌厉的寒光,将剑刃插入他们的身体,血涌喷张,马蹄飞快踏过倒在地上的尸体,一路杀到西城门。
卫玠此时焦急的等待着,很快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男子从暗夜中走出来。
“卫祭酒,垣延将军让我来接你。”
卫玠此时正左右徘徊,坐立难安,一见到这传递消息的男子,当下喜出望外,急忙道:“我们快走。”
二人的身影匆匆隐入茫茫夜色。
此时呼延翼正打算休息,蓦然听到外面混乱厮杀声音,随即有一名士兵跑进来,脸上满是血迹,他慌乱道:“禀将军,垣延率领归降的军队烧了我们的粮仓,伤了我们无数的将士,如今已经快冲出西门!”
呼延翼猝然一惊,脸色骤变,垣延果然有诈,随即拿起剑刃,佩戴着甲胄,疾步冲了出去。
“传令,封锁西门,其余下三军速跟本将军去阻拦垣延!”
西门,垣延率领旗下的人马趁西门汉赵士兵未曾防备,挥剑而上,剑羽无情,刀戟锋利,无数的士兵倒下来,垣延趁势命令人打开城门。
卫玠二人躲过城中巡查的士兵,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垣延上,卫玠骑上马匹,黑衣人紧跟其后。
垣延回头,见卫玠已经骑上了马,示意士兵杀掉奋力抵抗的守卫。
忽然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垣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追兵来了,所有人速跟本太守冲出去!”
卫玠脸色微变,马背上颠簸不稳,垣延骑马来到卫玠身边,忽然将卫玠拉到自己的马匹上,厉声道:“抓紧!”
卫玠刚刚稳住身体,慌忙抱住垣延,忽然后面传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那飞驰的箭羽从她耳边划过,卫玠惊魂未定,随即听到有一支箭羽刺中了马的后腿,骏马嘶鸣了一声,垣延眸子微寒,奋力加速冲了出去。
呼延翼默默放下弓箭,看着垣延的人马逐渐远去,他眼中不由燃起熊熊怒火,该死的垣延!
这天夜里的宜阳城,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四处燃着火光,鲜血与烧焦的味道久久弥漫,乌鸦低鸣的声音划破夜中。
……
刘聪刚清醒过来,蓦然他眸子一变。
“禀报四皇子,大司空求见!”忽然外面传来侍从报信声。
刘聪脸色阴翳,眼底满是凌厉之色,他沉声道:“传进来!”
刘聪手放在榻上的床栏上,不自觉的收缩手指,深沉的眸子透着寒厉。
“臣呼延翼参见四皇子。”呼延翼脸色颇为难看,他看了一眼刘聪急忙垂首道:“回禀四皇子,垣延率领人马趁夜偷袭我军之后逃走了!”
呼延翼的声音一落,刘聪却意外的沉默了下来,脸色深沉难测。
“我军伤亡如何?”刘聪看着呼延翼,声音犹如寒冰,眼中闪过阴鸷之色。
“我军伤亡者过半,而垣延趁乱烧毁了粮仓,现有的粮草不足我们撑过三日。”呼延翼低着头回禀。
刘聪双眸微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妇人之仁,轻信垣延!连番的胜利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判断。
“禀报四皇子,卫公子不见了!”忽然房外传来一个匆匆的脚步声,那正是随侍在卫玠左右的护卫。
那人的话语刚落,刘聪微微一愣,既然深深的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鸷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水,十分骇人。
原来如此!卫玠!你竟然为了逃走而算计我!假意的服从我!
刘聪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可怕,蓝色的眸子内燃烧着熊熊烈焰,似要将一切毁灭殆尽。
“垣延叛逃之事,是本皇子疏忽大意未设防备,来人,传令下去,明日即刻整军回平阳!”
……
垣延一行人连夜逃回洛阳城,卫玠此刻还是惊魂未定,剧烈的颠簸让卫玠有些吃不消。
垣延一入洛阳便急忙进宫面圣。
卫玠也随着垣延进宫。
此刻,司马炽正静静的倚靠在榻上,双眸微瞑,浑身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优雅,低敛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犹如悬在夜空的朗月,孤清而冷酷。
“启禀陛下,垣延与卫祭酒在殿外求见。”殿外忽然传来总管太监禀报的声音。
“垣延和卫玠?”司马炽微微一愣,垣延派人传来消息,称自己假意归向汉赵刘聪,寻得一个契机重击刘聪。而卫玠在半个月就离奇失踪了。
司马炽隐下眼中的惊异之色。
“请进来。”
很快卫玠与垣延便一共进来了,二人朝司马炽颔首行礼。
“臣垣延(卫玠)参见陛下。”
司马炽面色一喜,那冷清的眉眼瞬间生动了起来。
“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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