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束手无策。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宫人从殿外进来垂首禀报道。
司马炽眉头紧皱,清冷的眸子露出锐利的厌色,言语间有一丝不耐。
“她有什么事?”
宫人第一次见到陛下如此可怕的神色,身体有些发抖,声音颤然道:“皇后娘娘说要亲自向陛下禀明。”
司马炽沉默了片刻,脸色变得平静起来,他缓缓道:“让她进来吧。”
这是梁兰璧第一次进到光华殿,仰视着高处的那个清冷的面容,她却露出温柔的笑意。
“臣妾参见陛下。”
司马炽正看着折子,蓦然听到梁兰璧的声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暼过梁兰璧的面容,声音听不出息怒。
“皇后有何事?”
梁兰璧娇艳的脸庞微抬,她轻轻的笑了笑,面有微光,藏不住的喜悦之色。
“陛下,今日太医把过脉,说……臣妾有喜了。”
言罢,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司马炽惊喜的面容,出乎她的意料。
司马炽只是短暂的惊愕了一下,他缓缓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眼眸却没有一丝笑意。
“皇后,此事务必对外保密。”
梁兰璧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轻轻笑道:“臣妾只告诉了陛下一人。”
司马炽看了梁兰璧一眼,声音依旧清冷如月。
“为你诊脉的太医,你可曾叮嘱过?”
梁兰璧亦点了点头,道:“臣妾命令他勿要宣扬此事,对其他人保密。”
司马炽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你不问为何朕要你保密此事?”
梁兰璧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她声音如春水温润,没有一丝怨意。
“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言落,司马炽微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越发觉得有一丝烦躁。
“你退下吧。”
梁兰璧犹豫半刻,旋即行了告退之礼,缓缓离开了光华殿,无人看到,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
陛下的眼中没有半分惊喜,有的全是冷静。
卫璪刚走到光华殿外,便见皇后失魂落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容色苍白,神情恍然。
卫璪的心蓦然一动,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漫开,他迈动步伐朝她走近。
为何,她的神情会如此落寞?
难道是因为陛下吗?
卫璪一想到这里,眸子蓦然暗淡了下来,她的心里,只有陛下。
“参见皇后娘娘。”
梁兰璧微微一怔,看清面前之人,急忙敛去面上的伤心落寞之色,换上了平静的语气:“散骑侍郎免礼。”
卫璪犹豫了半刻,看着她眼下的泪痕,忽然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梁兰璧一听,莫名的眼泪似要溢出眼眶,一种无名的委屈之感袭上心头。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开不开心。
梁兰璧神情恍惚,倏尔平静的拭去眼泪,对卫璪轻轻一笑。
“本宫没事。”
言罢,举步朝外走去,徒留下卫璪默默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暗处,一双清艳的眸子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她轻轻的笑了笑,却让人莫名感到恐惧。
羊献容见卫璪离开了,才从树荫下面走出来。
梁兰璧,就算我无法得到陛下的心,也不会让你再继续占着他正妻的位置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司马炽付出了多少,就连自己的丈夫,她都可以为了他而舍弃掉。
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无法呆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
陛下啊,你何其狠心啊,为了你,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了,太多了!
羊献容眸中满是痛苦,完美无瑕的容颜却又透着阴鸷,月光映出她婀娜玲珑的身线,她缓缓挪动步伐。
远处的月光下,司马炽与卫璪走出光华殿外,二人坐在石凳上,司马炽与卫璪两人皆手持一壶清酒,不知在商谈着什么。
羊献容生怕二人发现,于是急忙从暗处离去。
二人离去后,司马炽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羊献容方才的藏身之处,面色微沉,他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去查看。
侍卫看完之后,并无异样。
司马炽这才放下心来。
卫璪疑惑道:“怎么了陛下?”
司马炽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无事。”
卫璪看着司马炽,犹豫了一下,不经意的道:“皇后娘娘来见陛下,不知是为何事?”
言落之后,只见司马炽司马炽似笑非笑的看了卫璪一眼,眼皮下浸满了寒气。
看见司马炽如此神情,卫璪心中一惊,急忙垂下头。
“陛下恕罪,是臣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