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宏曾秘密护送张闫仪回洛阳。”
言讫,司马炽的面容逐渐有了一丝变化,犹如高峰难以化开的雪,凄寒渗骨,眼眸深黑不见底。
东海?祁宏。
司马炽嘴角衔着一缕冰凉的笑意,眼神阴鸷,犹如即将啄食的秃鹰,透着几分嗜血和残酷。。
原来如此,司马越,朕真的无法小看你。
“司马越如今在河北,还不忘遥控洛阳,朕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司马炽的眸子内犹如燃烧着来自地狱中酷烈的火焰。
那是卫璪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深深一惊,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复杂之色,只见司马炽示意卫璪上前。
“祁宏是司马越的人,张闫仪是他最重要的一颗棋子,除去他,没有那么容易,既然是这样,那么如果设法让张闫仪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世呢……”
卫璪蓦然一愣,张闫仪的真实身份,陛下之意是……
司马炽眼眸凉如冰,眉宇间透着阴沉之色。
“因为,他是朕的弟弟啊,既然是朕的弟弟,为何不让他认祖归宗。”
卫璪又是一惊,陛下这是何意,张闫仪只是容貌相似,陛下又怎么认定他就是陛下的弟弟……
司马炽自然知道卫璪的疑惑,他缓缓起身,望向一处暗阁,他将暗阁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幅画,他将画缓缓打开,卫璪惊愕在原地,那画中是一个女子与两个孩童,可是,那画中女子分明就是当今的太后,那身边那两个孩童是谁那便不言而喻了,卫璪脸色剧变。
难道……卫璪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蓦然一惊,久久无法平静。
司马炽轻轻的拂去画上的灰尘,唇边衔着一缕深沉的笑意。
“如何确定,那就要看朕的母后了。”司马炽顿了顿,接着看了一眼卫璪的脸色,眸子露出一缕冰凉之意。
“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越的目的是让他代替朕。”与其等到司马越决心除去他,不如他主动出击,他走到这一步,已经付出了太多鲜血――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卫璪立在原地,神色逐渐恢复了一丝平静,陛下原来早就有了打算,如果张闫仪成为了陛下的弟弟,张闫仪入住宫中,陛下便更能容易的知道他们的计划,更好掌控张闫仪,因为只要有司马越在,他们便无法除掉张闫仪,最好的选择便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方便应对。
半个月过去了,太后的梦魇之症却越发严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陛下因此大发雷霆。
很快太后不知做了个什么梦,第二日醒来之后,神清气爽,甚是一度要出宫游赏。
陛下见太后病情有所好转,便命令宫中诸人随行,奢靡豪华的云母车缓缓行驶过洛阳城,百姓皆避开,倚仗逶迤数里,到叫人百姓敢怒不敢言,自陛下登基以来,城内城外流民众多,又因为战事尸体如山,导致产生了的疫情,鸡鸭羊牛死去的不知其数,百姓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然而太后出行的阵仗却奢华无度,丝毫不闻百姓疾苦。
“就是此处,有仙人托梦于孤,这里便是有能治愈孤梦魇的良药。”眼前是一座气派不凡的府邸,上面鎏金雕刻着两个大字,张府。
张府众人未曾想太后竟然会亲自驾临张府,管家早就慌了神,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府内这位是绝对不能见太后。
“草民叩见太后。”管家携张府众人在府外叩拜,太后眉眼带笑,声音平静道:“不知这座府邸所住何人?”
管家汗流浃背,如今主公还在河北,太后为何会驾临这里,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回太后娘娘,这座府邸是草民的主人所住,主人已经外出经商,所以只有草民与一众奴仆所住。”
太后却微微一笑,好奇道:“你们的主人是谁呢?”
管家微微一惊,随后平静道:“张闫仪。”
太后听到那个‘仪’字之时,明显神态一怔。
“孤能否入府看看。”太后敛去面上的笑意,虽说语言平和,却让人充满压迫之感。
“太后请。”管家眸光低垂,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司马炽此时正在殿内听着离石传来的消息,汉王刘渊恐怕很快就要正式称帝了,这折子上特地表明,汉王之四子聪,勇猛机智,且十分仇视晋朝。
司马炽眸子微沉,将来如若是,刘聪成为了皇帝――出兵灭晋,也许是早晚的事!
“禀陛下,太后娘娘回宫了。”副总管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司马炽唇瓣微抿,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副总管欲言又止,面容十分难看,他接着道:“太后娘娘还带回了一个人,奴才听随行的太监宫人们说……说太后带回来的那个人,面容与陛下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