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证了。”
司马炽缓缓坐椅榻上,一只手微微撑着额头,眼中露出一丝冷笑。
“朕倒要谢谢大司马为朕除去了这两个隐患。”
高银岚沉默未语,陛下自从亲理万机,处处受限于司马越,朝中司马越一人独大,陛下自然担忧,若不能找出一人与司马越抗衡,长久以往,很难保证司马越不会生出不轨之心。
高银岚离开了光华殿,只见一位身着绣莲华袍的女子款款走来,长裙曳地,宽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气质温雅,眉如新月,容貌秀美。
“统领高银岚见过皇后娘娘。”高银岚俯身行礼。
梁兰璧示意他起身,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陛下近日可有什么忧心之事?”
高银岚微微一怔,答道:“陛下近几日一直忧心平定河北之事。”
闻言梁兰璧露出了然之色,既而朝高银岚点了点头,抬步朝光华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卫府,卫玠病好了之后,卫璪替卫玠向陛下告了几日假,让她出门散散心,不急于上朝之事。
这不,卫玠早上便命令阿瑶驾着羊车来到洛河河畔边,虽然此时不是桃柳盛开之际,但风景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河水明如镜面,秋风点落叶,宁静而优美。
卫玠躺在一处树荫下,悠闲的看着远处明媚的风光。
“不用上早朝,心情就是好啊,浑身轻松。”
“这位小兄弟,原来也是忙里偷闲之人。”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动听,甚至有一丝熟悉之感。
卫玠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莲白衫的青年面目含笑的望着她,举手投足间,风流优雅,气韵如一轮清冷的弯月。
“你是张!”卫玠睁大了双眼,是他!是那日在街上误撞到自己的男子,他说他叫什么来着,卫玠绞尽脑汁回忆着。
张闫仪哑然失笑,轻轻提醒道:“张闫仪。”
卫玠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道:“对,抱歉张兄。”
张闫仪同卫玠一起坐在草地上,二人看着远处的风景,张闫仪侧过脸望着卫玠,轻轻道:“对了,那日我忘了问你的名字。。”
卫玠见这张闫仪并不拘泥于小节,不由心生一丝好感,扬起唇角笑道:“在下卫玠,字叔宝。”
张闫仪忽然定定的盯着她看,认真而复杂,忽然他道:“原来卫兄便是洛阳城内远近闻名的卫玠,卫叔宝,幸会。”
卫玠轻轻一愣,原来她的名气已经大到这地步了,想着卫玠又抿唇一笑。
“张兄,我卫叔宝向来做人要低调,你若是再大声一点,我们现在估计已经被当成猴一样看了。”
闻言张闫仪失声一笑,清冷的面容瞬间鲜艳了起来。
“没想到,卫兄如此幽默。”
卫玠微微叹息,无奈道:“张兄,我说的可是事实啊。”
卫玠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看着树干,姿态悠闲,甚至有些吊儿郎当。
张闫仪眸子轻轻一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少年当真有几分意思。
既然他联想到自己,张闫仪情不自禁露出一丝苦笑。
“卫兄,你可有特别想要拥有的东西吗?”
卫玠惊诧,只见张闫仪眉眼低垂,细长如羽的的睫毛轻轻扇动着,竟让人感觉到有一丝哀愁。
卫玠凝眸望向别处,淡淡的笑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拥有的。”
却忽然听见张闫仪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特别想要什么吗?”
卫玠疑惑的摇了摇头。
张闫仪凝望辽阔无垠的天际,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自由。”
卫玠微微诧异,只见张闫仪那充满哀伤的眉眼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忽然他展颜一笑。
“骗你的,不会,你真的相信了吧。”
卫玠瞪大了眼睛,脸色从白到黑,气愤道:“我差点就相信了。”
张闫仪得意一笑,风拂过树梢,飘落下一片深红色的叶子,停在张闫仪雪白的衣衫上。
卫玠忽然觉得,那充满活力的鲜红色衣衫也许更适合他。
二人相谈甚欢,日逐渐西沉,傍晚红霞如火,在天边灼灼地燃烧着,绚烂夺目。
“卫兄,闫仪就此告辞了。”张闫仪起身,露出一抹清艳的笑靥。
卫玠点了点头,笑着道:“闫仪兄,再见。”
卫玠看着张闫仪上了羊车,车子逐渐隐没了身影,卫玠才回到自己的羊车上,阿瑶倒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公子,那位公子是谁啊,我好像没有见过。”
卫玠扬起唇神秘一笑。
“一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