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已不知何时渐渐褪去,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雪落何霏霏,苍茫广阔的天空悠悠洒下一瓣又一瓣纯白如鹅毛的薄雪,枯黄的枝叶还没来得及落尽便与白雪混和在一起,雪花融成一片细碎的水雾,顺着黄橙色的叶片静静的垂落下来,地面上微微积着轻薄的雪花,风携着湿湿的冷气直冲而来,令人不由得拢紧衣襟。
卫玠裹着厚重的狐裘蜷缩在屋子里烤着炭火,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炉火的哔剥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
“公子……公子,大公子今日去了山简大人的府上,好像是去商量你的婚事……”阿瑶慌忙的跑了进来,头上还夹着一丝薄薄的雪片,他语落,卫玠霍一下猛然起身,惊愕道。
“什么?”
阿瑶又咽了咽口水,连忙重复道:“大公子去山简大人府上商量公子你的亲事。”
卫玠微微凌乱,倏尔连忙穿好鞋袜,急忙跑了出去,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阻止这件事情。
蓦然,卫玠停下了脚步,她不能贸然前去,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件事。
白绒如初生的鸟儿羽毛般的薄雪在阴冷的风中飞舞盘旋,院子里的梧桐树裹上一层细碎的薄冰,孤寂的伫立在冷风里。
到底能有什么法子能够回绝这门亲事呢?卫玠垂眸深思,忽然灵光一闪,卫玠嘴角轻扬。
就这么办。
……
镇西将军府
厅中,只见一位温润典雅的中年男子笑意频频,他看着一旁那个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眼中闪过几丝满意之色。
那名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正是前来拜访山简的卫璪。
“本将军虽然未曾见过叔宝,但他的名气却早已经扬名洛阳城,这样相貌出众,秉性良好的少年,本将军倒想一览其风采。”
随即只见卫璪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多谢将军夸赞,我亦听说令女郎温婉秀丽,与我家二郎年龄相仿,又何况二人之间早有婚约,如能成一番美事,岂不是妙哉。”
山简温润一笑,命令旁边的侍从替他斟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卫璪,缓缓道:“二人从未见过面,不如先让二人见一见吧。”
卫璪又是微微一笑,如同水中白莲,清雅温良。
“那是自然。”
珠帘后,一个面容温秀雅丽的少女微微掀开垂落的珠帘,往厅内探去,蓦然她的目光暼到一旁笑意吟吟的男子。
竟然是他!
那日在街上救了她的男子,山嫣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他是来找她的吗?
从那日他救了她起,她就从来没有忘怀过他,却不知他的名讳,难道是上天怜她,让她再一次见到这个令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吗?
山嫣白净的面容不由得染上一抹烟霞般的绯红。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卫璪起身微微颔首,清润的眉眼似悠悠远山,露出得体温柔的笑意。
山简亦轻轻的点头。
卫璪缓缓离去,出了山府,正要抬脚踏上面前停着的牛车,迎面只见一个身着浅红色衣衫的女子迈着着急的步子匆匆走来,她急忙呼唤道。
“你可还记得我?”
卫璪远远望着她,不由得轻轻一愣,既而温雅的笑了笑,点头道。
“自然记得的。”
闻言山嫣心中涌起一阵窃喜,羞涩的面容似一朵隐在田田青叶中的莲花,端雅清丽,她声音略显颤抖,说不清的喜悦、又有些慌乱,心中藏着一腔的爱意想向他诉说。
“我……”
只听见一道慌乱无比的声音由远及而来。
“禀大公子,二、二公子病了。”不远处步伐匆匆的卫府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连忙道。
卫璪一听,脸色一沉,急忙担忧的询问道:“怎么回事,叔宝今早不是还好好的吗?”
管家呼了几口气,因剧烈的奔跑,脸被风刮得面微红,他又急忙说道:“阿瑶与奴才说的,说二公子今早突然发病,心痛不止。”
卫璪一听不由得心急如梵,他转眸看向面前的山嫣,不由抱歉道:“抱歉山嫣姑娘,卫璪家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说罢,他立刻抬脚进了车内,命令车夫急忙驾车,凌厉的寒风中,白茫茫的雪花纷纷扬扬,牛车不久就不见了踪迹,徒留下清浅的车轮印迹。
山嫣落寞的看向卫璪消失的方向,嘴里呢喃道:我们会再见的。
不久便到了卫府,卫璪掀开车帘,匆匆下了车子,一张清雅俊秀的面容闪动着焦急之色,他步伐急促的朝卫玠的院子走去,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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