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响起金月愤怒的声音:“你敢打她,我和你们拼了!”
有人走进房间里来,顾明微抬眼就看到张氏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桌上的佛经,冷笑着说道:“四妹妹居然也抄佛经?”
说着,一步步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顾明微啊顾明微,你心中若真的有一分良知,又岂会叫你二哥惊马摔断了手,还险些丢了性命?”
顾明微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语气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是我害二哥摔断了手?我却觉得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二哥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自己不心知肚明么?倒是你巴巴地来找我,撞破了我的院门,打了我院子里的下人,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张氏听了她这番话,眼眶微红,激动地狠狠拍了下顾明微的书桌:“顾明微,你知不知道你二哥的一手字,连我父亲都夸赞不已?你知不知道你二哥断了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就算好全了,也可能没办法写出那么好的字了!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你二哥,可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恶毒了么?”
“恶毒?”顾明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紧不慢地同张氏说道,“二嫂,你是不是太不了解我二哥了?今日摔断了右手算什么,明日还能用他完好无损的左手,写出比右手更好的字!二嫂嫁到我们顾家这么久,还不了解你自己的枕边人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真面目么?”
“你!”张氏高高扬起右手,却被顾明微一把抓住。
她目光微沉,嘲讽地看着张氏:“二嫂还想打我?上回二嫂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到现在还记在心里呢。难道二嫂就不怕你这一巴掌落下来,再让二哥的左手也断了?”
张氏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看见顾明微走向屏风,取下一件挂在屏风上的斗篷给自己披上。大红的斗篷红得有些刺目,里面素白色的裙子像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地铺开。
张氏在没嫁到顾府来的时候,就知道顾府的四姑娘是个不世出的美人。后来偶然在宴会上看过她一回,觉得她娇美清纯,像是清晨盛着露珠的雪白山茶花。但现在看来,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却多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妖冶。
张氏知道,这才顾明微藏在那场无害的面孔下的真面目,根本不是什么无害的小白花,是血色染就的一品红,是尽态极妍的虞美人,是杀人不见血的罂粟。
何其艳丽而又有毒的花朵啊,却擅长迷惑别人的眼睛,扎根在顾府的土壤上,生根发芽,摇曳生姿。
“四妹妹,你二哥已经在祠堂里等你很久了。”张氏看着顾明微忽然平心静气地说道。
她要为她的夫君讨个公道。
张氏性情温和,但不妨碍她眉目坚毅。到底是张阁老家教养出来的女儿,骨子里就是个月主意的,不像顾明微活了两辈子,才把自己活明白,明白过来这偌大的顾府是一个吃人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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