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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得意的阿大只感觉劲风扑面,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苏烈的铁枪扫中。顿时,阿大的整个身体就像破布一般,被击飞出了数米。
苏烈策马上前,他冷眼看着地上按着胸口,不停咳嗽的阿大,他一甩枪尖挑开了阿大蒙面的黑布,看向阿大嘴角的鲜血,毫无表情的道:“给我绑了!莫要让他死了!”
话音一落,苏烈身后骑兵连忙下马把阿大架了起来,而那些正准备逃命的蒙面杀手见自家老大被擒,便再次提刀杀了回来。
这时,大量的金吾卫从四面八方赶来,把整个西市围了起来,那些杀手被突如其来的金吾卫三拳两脚全部放翻。
程咬金这时也策马分开人群,他身着明光铠,手提着长槊,他冷冷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那些杀手,喝道:“把他们下巴全部给俺老程卸咯!”
命令一出,金吾卫伸手在那些杀手的下巴上用力的一掰,然后就听见嘎嘣一声,那些杀手的下巴就跟脱了臼一样,无力的搭着。
这些金吾卫平时就负责长安城里的治安,就这种小儿科的操作对他们而言,那是一个轻车熟路。
随着杀手全部被擒,这场袭杀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只过了半炷香时间,骚乱就被平定。
程咬金看着不远处那狼藉的马车,脸色也是有些阴沉,他对身旁的金吾卫副将吩咐道:“于文玉,让将士们把那些箭手的尸体给清理了,莫要污了这集市!这里就交给你了!”
“末将领命!”
那叫于文玉的偏将对程咬金抱拳一礼,便掉转马头,办事去了。
程咬金走到那如刺猬一样的马车前,向身旁的苏烈问道:“柳奕那小子人呢?”
苏烈持枪抱拳道:“回禀程大将军,华阴伯跟着程大公子走了!”
而坐在西市角落的柳奕见这场袭杀此时也尘埃落定,他端起那个破碗,站起了身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但他也没有急着露面,而是在原地等了一会,见没有杀手再出现,便走到蒸饼铺子前对程处默喊道。
“处默,走吧!我们去见见程伯伯!”
程处默坐在铺子里,他看见自家老爹一脸的煞气,也是缩了缩脖子,语气诺诺的问道:“致远你看,现在也没事儿了,要不我就先回去?”
而那卖蒸饼的老婆婆也是颇为惊讶的看着这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她心里也是一阵奇怪,这个身穿锦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怎么会和一个乞儿聊的这么起劲?
柳奕瞅了瞅远处的程咬金,发现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这边,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处默,你怕是走不了了!程伯伯发现我们了!”
程处默一听,连忙定睛看去,发现自家老爹果然在盯着自己,见躲是躲不掉不掉了,程处默重重的叹了口气,便耷拉着脑袋走出了蒸饼铺子。
柳奕伸出乌漆嘛黑的手在程处默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到了铺子的案几上,然后弯腰对铺子里的老婆婆躬身一礼:“小子柳奕多谢阿婆的蒸饼,小子觉得这饼……很是香甜!”
说完,柳奕便拉着程处默嘻嘻哈哈的走了,而老婆婆这时走到了铺子的门前,她撩起挡在门口的竹帘,低头看了看案几上的铜钱,又抬头看了看柳奕他们远去的背影,她笑了,笑的也很是开心。
柳奕扛着竹棒,蹦蹦跳跳的走向程咬金,突然他转头看向垂头丧气的程处默问道:“我说处默,你咋这么怕程伯伯?”
程处默耸拉着脑袋,嘟着嘴说道:“昨晚逛画舫我把钱花多了,我也记不清花了多少,大概有三十贯吧!我这不是怕我老爹揍我嘛!”
“多少?三十贯?”
柳奕惊呆了,然后他又掰着手指数了数,道:“这得买多少头猪,多少个鸡腿儿啊!你们也真是会玩儿!”
程处默也不搭话,他抬头看了看数米外骑在马上的自家老爹,发现老爹果然脸色阴沉,他这心里也是哀嚎道:“完犊子了,这下不死这得脱层皮了!”
片刻后,程处默和柳奕柳分开周围金吾卫的军士,走到了程咬金的马前。
“逆子,老子问你,你把柳奕藏到哪儿了?”
程咬金阴沉着脸看向程处默,然后他又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叫花子般的柳奕,又对程处默问道:“这小子又是谁?你又去哪儿交的狐朋狗友?小小年纪不去学份儿手艺,反而在街边乞讨,如何对得起爹娘给的八尺男儿躯!”
柳奕脸上挂着笑容顿时戛然而止,就见他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然后对程咬金拱手道:“柳奕拜见程伯伯!”
“嗯?”
程咬金顿时一惊,他差点从马上掉了下,他身体前倾,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叫花。
片刻后,程咬金明白了过来,他哈哈大笑:“你这小子,鬼主意真多!走吧,跟俺老程进宫面见陛下!”
柳奕指了指自己乌七八黑的脸,然后带着商量的语气对程咬金说道:“那个啥……程伯伯,还容小侄回府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服,再去面圣吧!”
“哇哈哈哈……事情十万火急,可由不得你!给俺老程上来!驾!”
程咬金从马上弯下身来,一把抓住柳奕的后领子,然后一用力将他提到了马上,就像擒拿敌将一样,把柳奕横放在自己身前,然后策马向皇城疾驰而去。
而片刻后,远处传来了柳奕的哀嚎。
“程伯伯,快放我下来!我快吐了!呕……要死要死!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