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点,别碰了伤口!”程处默嘱咐了一声。
柳奕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拉上了布帘。
程处默朝着自家扈从大吼可一声:“走!回府!”
说完,他就把头缩回了马车里。
但片刻后,两架马车都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儿?走啊!”程处默又把头伸出窗外,不耐烦的喊着。
赶车的程家老奴跳下车来,查看了一下两架马车的车轴,然后对程处默拱手道:“回禀大公子,咱家的车轴和伯爷的卡住了!”
苏定方看着马车的相交处,也是皱了皱眉,大喝一声:“来呀,给我挪开!”
此话一出,立马有二十几个骑士跳下马来,围在两车的周围使劲的推着,而其余的士兵都是警惕的望着周围。
而就在这场混乱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小人儿提着一根短竹棒从程处默马车的后门,钻了进去。
“好了没有?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程处默不耐烦的吼道。
“好了,好了!大公子,咱们这就走,您可得坐好了!”程家的老仆登上了马车,朝着后面的车厢献媚的道。
说完,老仆赶着车往南而行走,而原本柳奕的队伍则是转过街角向东而去。
而后面的的老鼠也是快步的跟上了柳奕的队伍。
待两队人都已经走远了,程处默看着蹲坐在自己脚边柳奕,惊的是目瞪口呆:“致远,你没必要打扮成这样吧!我都认不出来了!还有,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做到的?”
此时的柳奕身上穿着一套满身打着补丁的破烂衣服,一根麻绳把一条烂兮兮的裤子紧紧的系在了腰间,那破了几个大洞的裤腿儿也才刚刚到膝盖,腰间的麻绳上还挂着一个大葫芦,他脚上蹬着一双黑漆漆的草鞋,裸露在外的脚面也算是黑漆漆的污垢。他原本的俊脸儿上混合着油污和草木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整个一丐帮污衣派二袋弟子的打扮。
“嘿嘿……这才叫掩人耳目!我现在可是个丐帮弟子!”
柳奕贱笑着,突然他那只油汪汪的手爪子伸进了自己胸口的衣襟,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只用荷叶包裹着的烤鸡腿儿。
柳奕把鸡腿儿伸到了程处默面前,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早上出门带的,还热乎着呢,你要吃吗?”
程处默看着柳奕黑乎乎的手上那只油鸡腿儿,也是疯狂的摇头,他叹气道:“致远,什么是丐帮弟子?丐帮又是什么?”
柳奕盘腿坐在马车里,他啃了口鸡腿,嘴里嘟囔的道:“有时间再告诉你!”
程处默看了眼他屁股下垫着的竹棍,问道:“你拿根棍子干嘛?防身啊?”
“咳咳咳……”柳奕也许是被这鸡腿给噎着了,急忙取下了腰间挂着的葫芦,扒开葫芦口的塞子,然后灌了一口冰凉的葡萄酿,然后继续道:“这棍子叫打狗棍,是丐帮弟子的兵器,也是丐帮弟子的象征!”
程处默看着这角色扮演玩儿上瘾的柳奕,也是无语望天,他觉得自己现在着脑瓜仁疼的厉害。
“对了,你昨晚真的去画舫了?”柳奕歪着头看向两眼无神的程处默问道。
程处默斜靠在旁边的木质车框上,有些慵懒的说道:“对呀,我爹叫我去的,这还是我爹第一次主动叫我去画舫玩,他说既然要做戏那就得做像点儿!”
“嗯……程伯伯果然英明!”
柳奕啃完鸡腿和最后一块肉,然后把骨架子伸出窗外,用包鸡腿的荷叶擦了擦手,然后剔了剔牙说道:“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去看戏,你自己回去睡觉吧!”
柳奕刚说完,程处默就直起了身体,一脸正色的道:“那怎么行?苏烈和铁骑都没在你身边,你又毫无武力,我陪你一起去!这万一要是遇到危险,我来挡住他们,你只管掉头跑就是!”
这话一出,柳奕看着程处默认真的脸庞,也是愣了愣神,随后他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他伸出刚拿过鸡腿儿的油爪子在程处默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好!咱们兄弟同心,同归于尽!”
“啊?同归于尽?”程处默瞪大了眼睛,惊道。
“啊呸!”柳奕急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又一脸坚毅的解释道:“兄弟我说错了!应该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说完,柳奕就和正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程处默跳下了马车,然后又在程处默惊呆了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个破碗,用手端着。
柳奕这一副叫花子的模样,端着个破碗,他抬头看了看身后的街角,嘴角挂起贱笑:“哼!真当我柳某人不知道吗?我放在院儿里厨房的烤鸡腿,卤猪蹄子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你们吃了我柳某人的腿子,那就得干活!”
想到这里,柳奕心中大定,他敲着破碗,嘴里哼着小曲儿,和程处默朝西市而去。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摇摇晃晃不肯倒。
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
不喊冤也不求饶。
对情意我肯弯腰。
醉中仙好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