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大圆桌上。
这大圆桌还是木匠们刚刚做好的,配套的还有十几把椅子。
众人刚刚落座,尉迟宝林的大笑声就传了进来。
“哈哈哈……俺回来了!都给我把酒抬进去!”
…………
“君买,你有如此武艺,怎不从军?”柳奕夹了一块脆皮五花放进嘴里,然后颇为不解的问了一声。
“对呀!就凭席兄弟这武艺,至少也得是个都尉啊!”尉迟宝林一拍手掌,大声附和道。
在唐朝,军功尤其重要。而且唐朝的文官也不像后世的宋明两朝的文官那么排挤武人。
席君买手指不停的摩擦着酒杯,苦笑了一声:“并非某不愿从军!而是……唉!实不相瞒,大业十年,家父随军征伐高句丽,结果战死沙场!从那以后,家母整日以泪洗面,靠着编竹杷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如今家母健在,我……唉!”
说完,席君买抄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的唏嘘。
杜构听完也颇为感慨:“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徒之奈何……”
“呵呵,我倒是觉得不然,敢问君买,令堂可是不让你从军?”马周含笑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席君买问了一句。
席君买听完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这倒不曾!家母反而让某每日勤练武艺!只是某家觉得……”
柳奕听完顿时明白了,估计席君买的娘亲也想让儿子去沙场博取功名,只是不愿拂了席君买的一番孝心罢了……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君买若能凭借军功封侯列将,相信令堂也会感到欣慰!”
“好!哈哈哈……”
程处默大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抹去下巴残留的酒水,继续喝道:“致远说得好!席兄弟若不从军,岂不是白废了一身的好武艺!俺回去就找我爹,都尉不成,混个校尉还是可以的!”
“不妥!不妥!”
马周摆了摆手,继续道:“君买若是去宿国公军中任职,虽然可以得到重用,但君买无军功傍身,若是身居要职,恐惹人非议啊!除非从头开始!”
“哼!谁他娘的敢!还反了他了还!”程处默把酒杯一摔,牛眼一瞪,大声嚷嚷道。
柳奕看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白玉杯,心疼的眼角直抽抽,那都是上好的白玉啊……要是放在后世不值个百八十万?程处默,你大爷的!你个败家子!
尉迟宝林这时也不甘示弱,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大声附和道:“就是!要不然我也回家找我爹把席兄弟调入右武卫,就凭席兄弟这身武艺,给了校尉妥妥的!”
经过一天的相处,马周也对尉迟宝林和程处默和脾气性格有所了解,他也不言语,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柳奕也觉得把席君买直接调入程咬金或尉迟恭军中有些不妥,虽然可以得到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但会限制席君买的发展,那些不痛不痒的闲言碎语倒是小事儿。
就在柳奕胡思乱想时,席君买却不干了,他脖子一梗,说道:“不可!尉迟兄弟和程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若是因我从军,而让大将军遭受非议,那我宁愿在家种地!无端陷人于两难之地,岂是我席君买所为?”
程处默的脑子虽然有点儿轴,但他又不傻,这席君买明显是个将才,这要是给自家老爹拉回去一个猛将,那自己也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啊!
要是柳奕知道程处默的想法,恐怕会笑出声来,这傻孩子明显不知道什么叫做别人家的孩子。不过他现在对席君买越来越满意了。柳奕低头沉思,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
马周看了眼柳奕这副模样,也嘿嘿的笑了一声,稍后端着酒杯悠然自得的独饮。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不甘心啊,纷纷开口让席君买去自家老爹军中,但席君买就是不答应。这俩兄弟也是无奈啊,这席君买咋就那么倔了?
就在这两个孬货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轻笑传来。
“呵呵……你们也别争了!我已想了个好办法!”柳奕单手撑着下巴,一脸轻佻的看着众人。
这话一出,尉迟宝林一脸急切的催促道:“嗯?致远你快说!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马周用手指揉搓着自己的下髥,含笑的看着柳奕,也是一脸的好奇。
“呵呵……”柳奕再次轻笑。
程处默急得不行,看柳奕这副慢悠悠的样子,顿时无名火气:“哎呀!致远哪儿都好!就是这性子也忒磨叽了!像个娘们儿!一点儿也不爽利!致远,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不把席兄弟留在我爹军中,当时我爹找你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柳奕撇了一眼程处默,也不理会他,端着酒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也促狭的看着众人。
柳奕心道:“何止是席君买,那还有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抗倭名将刘仁轨……老子这盘要玩个大的!送李二一个豪华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