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凝是庶出,便是族中那些人要闹,他也有办法压下。
短短一息间便将这利弊皆盘算了一遍。
霍岚山眉心皱起,审视着霍凝,“你可知此事涉及明府姑娘的名声,你要是没有十足把握,绝不可信口开河。”
霍凝眉尾微挑,微微点了点头道:“孩儿告退。”
“慢着。”
方走出两三步,霍岚山又开口将人留下,“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霍氏子孙。”
“为父与杜工部交情还不错,另起宅院的事就无需你操心,为父会为你安排妥当。”
“不必,孩儿已经说过,分府之后不再拿侯府一分一毫。”
霍凝笑道:“孩儿在工部也有一两个熟人,宅子的事就不劳烦父亲操心。”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
蒋氏在屋子里将院中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只是如今早晚一次的安神汤让她整日恹恹,就连撒泼都没了力气。
她叫人搀扶着出了屋,一双眼怨毒地盯着霍岚山。
“我凇儿尸骨还未寒,你们父子二人便堂而皇之地谈论起成亲娶妻的事了,霍岚山你......”
啪地一声,她话还未说完,霍岚山便一掌打在她的脸上。
他暗沉着面色,“你三番五次直呼我的名讳,这是为人妻者该做?你的教养何在?”
蒋氏被他一掌打懵,满院下人皆在,她又羞又愤,作势便跑至一旁的武器架前,拿了把大刀便要寻死觅活。
“别拦着她!”
霍岚山冷哼一声,叫人拉走两个劝阻蒋氏的婆子。
“你若实在想死,没人拦着!”
“要不是看在珞儿的面上,我岂能容你这个疯妇至今!”
“做人莫太将自己当回事,你以为自己死了便能将我如何?”
“告诉你,你今日敢死在这里,我立刻便叫人裹张席子将你扔去乱葬岗,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霍家不会因你的死有半分影响。”
“你敢?”
蒋氏摇头,“你......好毒狠的心。”
她虽摇头不信,可心中却是知晓他说的不是狠话,是事实。
她的母家已经在霍凇过世后悉数离开了京城,便是她今日真的死在这里,怕是也无一人会问起。
待有人想起她时,她说不得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霍岚山看她一眼,语气淡漠道:“霍凝的婚事你敢插手半分......”
蒋氏忍着愤然,红着眼问:“你想如何?”
霍岚山又是冷哼一声,“说来,珞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待过段时间霍凝的事情办完,我自会为珞儿要寻户好人家。”
“你......你竟拿珞儿的婚事威胁我?”
听他提起女儿,蒋氏突然拿下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咬牙双手抬着指向霍岚山,“你没有心......珞儿也是你的女儿。”
“你知道女儿家的婚姻大事有多重要,怎还能用她的前程威胁我?”
“你也知道她的婚事重要便好。”
霍岚山道:“只要你肯安分守己,不要做不该做的,不想不该想的,我自不会委屈了她。”
“记住,要敢生半分不该生的心思,你的女儿就是你亲手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