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穿戴妥当,霍凝收起架上的玉牌重新揣进胸口。
他一直未答话,万良拎着酒壶往里走了几步守在屏风后面。霍凝推开屏风,一张脸沉得厉害。
“这么快就出来,不洗了?”
“还洗个屁。”
怒瞪了万良一眼,霍凝黑着脸出了浴房。
“不洗就不洗,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万良抱胸耸了耸肩,待他走出院子才又慢悠悠地跟了出来。
“倒酒。”
万良闻言进屋重新拿了一壶酒,两人也不用盏,霍凝就着酒壶饮了一大口,许是烈酒烧喉的缘故,胸口烧灼地热意搅得他心烦意乱。
“这是什么酒?”
“桃花酿。”
霍凝眉头略略一皱,放下酒壶问道:“曹子翟今日见的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么快知道南秦的消息?”
“从前没见过,看谈吐打扮应是行商之人。”
“南秦的事朝中都还没有传出,一个商人又怎么会这么早知道。”
万良怔愣,“属下去查。”
“以后这种道听途说,未经查实的话就不要禀到我面前。”
说完,他倏地起身,大步朝着寝房走去。
万良皱着眉,也不知他家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澡洗个一半不洗了,酒喝个一半也不喝了,跟个大姑娘似的无常又扭捏,着实叫人猜不透。
正腹诽间,只见霍凝又拧着眉绕了回来。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缘分断了便是断了,哪里有再续前缘一说?”
万良面色一顿,敢情是这句话惹了他不快。
“属下就随口一提。”
“管它破镜圆不圆的,这都是人家明府和韩府的事,大人又置哪门子气......”
“随口提,你怎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霍凝道:“我同明姑娘生死之交,自不会看她再跳入火坑。”
万良方提到嘴边的酒壶又放下,见他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是不懂了,不就是受伤时明府收留他休养几日......哪里就谈得上生死之交......”
他在此疑惑不解,那边已经站在怀韫院里的明棠还在为昨日听到的话耿耿于怀。
“生死之交,听他那语气,怎不成还要同幺幺拜把子?”
栀言刚端着净完面的铜盆出来泼水,见到站在院子中间的大爷,又连盆一起抱了回去。
“姑娘,奴婢眼花,竟看到大爷回来了。”
明芙正在坐在妆台前,沉香对着铜镜为她绾发,一旁半敞的窗格恰好将明棠映进其中,明芙惊讶地侧身去望。
“姑娘,大爷回府了。”
明棠微微点了点头,院中伺候的丫鬟才喜笑着进屋回话。
忙拿了一支珠钗将发髻固定好,明芙眼眶微润,三两步从屋中走了出来。
“阿兄......”
抛却脑中霍凝昨日的那番话,明棠眼中染上笑意,“幺幺......”
“阿兄回来怎不早两日告诉芙儿,我也好早做准备在府中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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