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霍凝能手执明府信物,倒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明芙想了想,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个巴掌大的盒子。
将盒子放到霍凝跟前,明芙淡道:“少卿带着此物去,邓叔父便知是爹爹的意思。”
霍凝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小巧雅致的玉牌。那玉非白非绿,粉若桃色,泛着莹润的光泽。
将玉牌取出握在手心,只觉温软如肌,牌面光滑,单单刻着一个明字。
明芙道:“这是明芙出生时爹爹为我在道观求来的命牌,我与阿兄各得一块,上面的字是爹爹亲手所刻,邓叔父定能认得出来。”
命牌……
便是此牌自她出生那刻便伴随身边为她消灾避难,他素是不信那些鬼神之说,但一想此物竟是那个朝堂上人人憎怕的明正卿所求赠与儿女,便觉愈发地有了温度。
霍凝敛了敛神色,“多谢明姑娘信任,此牌我定当尽快归还。”
明芙柔柔笑道:“不急,贼人窃国,危及人人,明芙所做不过是绵薄之力。倒是少卿明知前路艰险,仍是一往而前,在明芙看来,少卿更比神佛。”
“只不过做我该做的,当不得姑娘这般夸赞。”
“前面就是明府,在下先行一步,玉牌改日再来归还。”
将那玉牌贴身放到胸前,霍凝掀帘子跳下马车,转眼间没进了人群里。
见他忽然急匆匆地离开,沉香有些莫名,打开车帘看了眼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她慌忙将帘子掩下。
“姑娘,我们后面有几辆马车跟着。”
明芙点头,“是信国公府的。”
沉香拉开帘子仔细打量了几眼,见那几辆马车离得不近不远,待到她们到了明府门口,又悄无声息折返了回去。
跳下马车后,霍凝步履匆匆回了侯府,他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霍家主院。
霍岚山正准备歇下,听下人来报霍凝要见他,便穿了衣服出了屋。
“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这么晚了,母亲都还没回来?”
霍岚山瞥了一眼屋内,“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的事来了?”
霍凝眉稍微挑,“儿子关心母亲,不是应当的吗?”
正说着话,蒋氏面色铁青的进了院子,未想这父子二人也在,她被吓了一跳,停在门口小半晌才走了进来。
“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蒋氏捏着帕子低头不语,霍岚山瞥过一眼皱起了眉,“太后娘娘召你入宫,是有何事?”
“没……没说什么。”
蒋氏眸光几闪,眼带惶恐,“娘娘不过同妾身说了些体己话,旁的什么也没说…...”
“好了。”
霍岚山挥手打断她的话,“你那点心思当谁看不出来,以后没事还是少进宫去丢人现眼。”
“是……老爷。”
蒋氏见他挥手,如蒙大赦,没心思揣摩霍凝怎会在这,匆匆回了屋中。
霍凝眸子微眯,“体己话,父亲也信?”
霍岚山拧着眉,“你还有何事?”
“父亲不若再去问问,太后娘娘今日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说完此话,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霍岚山皱着眉,提步去了书房。
“管到我的院中,你倒是愈发地能耐。”
“父亲若是肯管,也不必孩儿操这份闲心。”
“够了。”
霍岚山语气阴沉,“你莫忘了分寸,她毕竟是长辈,你心中便是不敬,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这些年不顾及侯府面子的人,可不是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