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嗣脑中仍在想着宫中防卫出现纰漏的事,喝酒便也只点到即止。
二人寒暄一阵,霍凝吃饱喝足,大摇大摆出了王家。
他这方刚离开不久,一辆马车自王家侧门而出,驶去了武肃侯府。
因着霍凌一事已经同他们不怎么来往的王嗣突然登门,霍岚山觉得有些莫名,欲放下正在擦拭的长枪外出相迎,却听下人回报,王嗣进来后直接去了霍凌的院子。
王嗣越往里走,面色就越沉,堂堂侯府嫡长子,却居于如此偏僻一角,院中也仅有两个老妈子伺候。
在院子里站了半晌,也不闻一句人声,四处一片死气沉沉。
他哼了一声清清嗓子,霍凌这才跌跌撞撞从屋中出来。
“外甥见过舅舅。”
王嗣老远就闻到他身上的酒臭,拧着眉道:“大白日的在屋中醉酒,成何体统?”
霍凌慌忙理了理卧皱的头发,红着脸没有说话。
“院子里怎这么冷清?”
王嗣打量了院中一圈,除了方才看到两个正在闲聊的老妈子,果真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霍凌道:“母亲倒是有安排丫鬟来,是外甥给推掉了。”
“母亲?哼,她也配?”
王嗣冷哼一声,进去屋中里转了一圈,见歪歪斜斜倒在桌上的酒壶和杯盏,面沉如水,他打开窗,将杯盏连同桌布一起包起来丢出窗外。
“我在军中给你谋了个缇骑职位,你准备准备,这几日就跟我去军中。”
霍凌闻声一愣,摇头道:“外甥没脸见人。”
“没脸见人?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出这间院子了?”
书房中,霍岚山握着擦枪的揩布,越想越觉得不对,匆匆赶了过去,半路上却正好撞见刚刚回府的霍凝。
霍凝看到武肃侯,眸色淡淡简单施了个礼便要走,哪知远处的人却叫住了他。
“你站住!”
霍岚山大步上来,他道王嗣怎会突然来,原是有人请上门的。
“你回来做什么?”
霍凝唇角微勾,朝霍岚山淡漠看去,一见他这副模样,霍岚山就脑袋疼,“他来做什么?”
“谁?”
“你少给我装,人不是你请来的?”
“儿子实在不知父亲在说什么?”
霍凝动了动已经将养几日的胳膊,嘶了一声道:“儿还有伤要养,先回了,不打扰父亲待客。”
话落他便抬步离开,霍岚山看着他背影,微微眯起双眸,倒不再急去寻王嗣。
蒋家的事情已成定局,如今霍凝请动了王嗣出手为霍凌谋划出路,这于侯府来说不是坏事。
思及此,霍岚山淡淡一笑,心中满意,转身又回了书房。
王嗣登门,霍凝回府,听到这两个消息,蒋氏却是险些气死在主院。
多年谋划瞬间分崩离析,谁又能想到她未输在这些年一直防备的霍凌手里,却因一个庶子输得一败涂地。
“我怎么没有早点弄死那个东西,就不该让他长到这么大!还有那乔姨娘,也早就该死!我就是心太善,想着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迟早死的无声无息,谁知道她怎那么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