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心中一震,知太后是觉之前罚些佛经不够,想当面敲打,柔声道:“是臣妇有失分寸,未想到自己一个小小妇人的举止竟会引得有心之人的胡乱猜忌,以后定当更加自重。”
“如此便好,你若真能懂事,本宫每日也不必跟着你操那么多心了。”
“是。”明芙垂着视线,轻应一声。
“还跪着做什么?快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霍太后把手伸到明芙跟前,明芙略有迟疑,将手搭了上去。
“有一年没入宫了吧?”
明芙又恍惚在霍太后脸上看出几分从前慈爱模样。
只是如今换了立场,这份慈爱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笑的人知,看的人也心中有数。
她乖巧点头,“还是年初上元节晚宴,随祖母和母亲来过。”
“那有大半年了。”霍太后牵着她在软榻坐下,“芙儿,你可知今天我为何要让人宣你入宫?”
明芙垂首,“芙儿不知。”
“昨日下午,御史中丞夫人带着女儿来本宫面前好一顿哭诉,说又是因你受了委屈,你们两家的事本宫原不该管,可那曹夫人是个不知分寸的,有什么事都要捅到本宫跟前来,倒闹得本宫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明芙眨眼,黑珠般的双眸亮晶晶地看着霍太后。
霍太后道:“明公和曹中丞都是我们北荣朝堂的中流砥柱,你和月棋也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两个谁受了委屈本宫都心疼。”
明芙眼皮微垂,万般情绪皆被她隐在薄薄眼皮之下。
“月棋与韩时有过婚约,如今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些事虽做的不大得体,但也算是情有可原。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看在本宫的份上,以后与月棋好生相处。”
“娘娘这是何意?芙儿不懂。”
霍太后笑了笑,“你装不懂,那本宫便将话挑明,你父亲现在不知所踪,曹中丞现在肩挑三部,为了朝政稳固,月棋是定会进韩家的门的,你是和离也好,让月棋进门做平妻也好,总之韩曹两家必须结亲。”
霍太后说完便松了手,抬眉看向明芙,但见她眉眼并无波动,倒有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兴许是近日类似的话说多了,明芙听着,心中除了烦躁和疲累,再难生出其余情绪。
从前慈爱如母的人,如今再见面已是无旧可叙,无话可说,明芙交上抄写完的佛经便请了退。
韩时亦是彻夜未眠。
天刚亮就去了褚玉院,到了才知明芙今日被太后娘娘叫入了宫。
原本想在屋中等一会儿,丫鬟们一个个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刚坐下,栀言带着金雯和香梅又是扫地又是擦桌,往日从未见她们有这么勤快,今天倒像他一来就把屋中弄脏了似的。
韩时待的无趣,出了褚玉院又不知该往哪里去,走着走着便到了韩老夫人的上院。
韩老夫人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以前这孩子满脑子都是读书,自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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