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笛一直在犹豫怎么去跟铁蛋要那副画。这几天,他很少和铁蛋说话,主要是因为自打见过他的屁股后,铁蛋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这一天,很多兄弟们跟着老铁去揭阳国边境换生活用品、食物和酒,营地里留下的人不多。铁蛋也留在营地里,等着给大家伙做饭。
他慢慢靠近厨房,探进去半颗脑袋,发现铁蛋正扛着一大袋像是土豆的东西走出来。
铁蛋一见到林向笛,立马就停住脚步。从肩上卸下那一大袋土豆,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去。
林向笛清了清嗓子说:“铁……铁蛋,你好。你……哦,需不需要我帮忙?”
铁蛋使劲摇摇头。
林向笛没话找话的说:“那……哦,对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铁蛋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一改之前的粗声大气说:“吃肉啊。等老铁他们拿肉回来。”
林向笛哦了一声。接下来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极其别扭的站着,铁蛋左顾右盼不敢直视林向笛的脸,而林向笛的左顾右盼是实在不忍直视铁蛋。片刻之后,林向笛终于鼓足了勇气,打破了沉默。
他问:“铁蛋姑娘,有件事想问问你。”
铁蛋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下的蹭着地面。
林向笛说:“不知道姑娘你是否见到我随身带着的一幅画呢?”
好像之前铁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一提到这幅画,她立马就抬起头,双眼冒火的盯着林向笛。
她也不顾是不是细着嗓子了,直愣愣的问:“那画上的人是谁啊?”
林向笛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他说:“那是,我的爱人。”
铁蛋睁大眼睛,疑惑的问:“你娶妻了?”
林向笛摇摇头说:“不算娶妻,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铁蛋不解的问:“那她人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说到郁瑶,林向笛总是很忧郁。停了半晌,他才回答说:’“我把她弄丢了。”
铁蛋一下子心就软了,她焦急的问:“啥?你把她丢到哪里了?”
林向笛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我有她的消息,那么,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万死不辞。”
铁蛋说:“你这一大堆叽里呱啦的说的都是什么啊?反正就是找不到她呗?对不?”
林向笛点点头。
铁蛋说:“那怕啥的?让老铁帮着你找啊。”
林向笛说:“算了,我知道铁大哥一天很忙,我不想再去麻烦他了。”
嘴唇有点厚的铁蛋想了半天后,突然惊喜的叫到:“对了,对了,找左大哥,他有好多的点子,肯定能帮你想到办法。”
这么一说,林向笛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听老铁安排,并没有给左白安排工作,可是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而且那些留下的兄弟们也不知在哪里躲着呢。
他就问铁蛋说:“左大哥在哪儿?我去找他聊聊。”
铁蛋说:“这会儿,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没工夫。”
在林向笛的软磨硬泡下,铁蛋带着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座沙丘背后。这座沙丘高大且坚固,是被岁月雕饰的雅丹地貌,这样一大片雅丹地貌,也是罕见至极。
今天的左白与往常极其不同,他穿了一身白色长袍,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发髻,白色的头绳在脑后随风飘荡。看起来英姿飒爽,像极了书中写过的白袍先生。
那些平时没什么正形的土匪们,此刻正一人一把锋利的长刀,左劈右砍,练习招式呢。虽说林向笛看不懂刀法的招式,但是他能看出来,每个人都做的非常认真,非常熟练。
身着白袍的左大哥在他们中间慢慢的走着,时而纠正一下这个人的姿势,时而对那个人比划一下动作要领,时而点头微笑,时而摇头叹息。
这一切把林向笛看呆了。
原来,温文尔雅的左大哥,竟然会舞刀。
铁蛋指着白袍左大哥说:“你看,左大哥多认真啊。在他教弟兄们练刀的时候,是不会理会其他事情的。所以,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吧。”
林向笛才不会乖乖等着。他还没等铁蛋说完话,就跑向左大哥身边。
左白回头看着他,不解的问:“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林向笛气喘吁吁的指了指身后,对左白说:“是铁蛋,铁蛋带我来的这里。”
左白有点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会儿我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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