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传来了桂嫂急切的声音,但此刻的冉亦贝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心内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外界的任何声音她的听不到,或者也可以说成是自动忽略。
池炫野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卧室的门被反锁了,这是桂嫂告诉他的。所以他跳过了破门而入的步骤,直接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冉亦贝的哭声因为喉咙已经被她哭哑,所以渐渐弱了下来,此时已经变成了啜泣声,但她的姿势仍然保持不变,抱着枕头,将脸埋在里面。
可以看到,她的枕头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池炫野无奈地笑了笑,爬到床上将冉亦贝身子扳向他,抬手轻轻地拨开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被泪水浸湿的头发,再一次轻笑出声。
“白痴,我们两个果然是一点默契都没有。”他还以为她会明白他的那记眼神。
但这件事确实怪他,都忘记了要给这个白痴女人打一个电话。
再一次迎上光线,冉亦贝只觉得双眼胀痛无比,但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双眼传来的痛楚了。
她猛地推开了池炫野,起身坐了起来,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哑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冉亦贝瞬间觉得委屈得无以复加,泪水也变得更加肆意。
池炫野再一次叹了口气,起身与冉亦贝面对面坐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无奈地说道,“笨蛋,我不回来去哪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一颗心因为冉亦贝的泪水感到一阵阵闷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不想看到冉亦贝的泪水,而这也是生平第一次,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感到心疼。
冉亦贝眨了眨眼,两行清泪随之落下。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池炫野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她微微一怔,头上,又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医生也说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已经把她送回家养伤了,你明白了吗?”他的大掌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从上到下。
那力道很轻柔,又好似有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沁出,透过冉亦贝的身体,一直暖到她的心。
她明白了。
池炫野并不是不要她,只是用池萌萌的伤做借口,把她送回家。
可是,他事先不跟她说明白,害她伤心这么久,哭了三个多小时,现在心也痛,胃也痛,这些都是他的错。
冉亦贝再次以将池炫野推了出去,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因为停不下来的抽泣而一上一下。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坏蛋,我不该让老婆大人掉眼泪,我罪该万死,你原谅我啦。”池炫野在后面扯着冉亦贝的裙子晃了晃,撒娇道。
为了这白痴女人,他可是连自己的节操都丢掉了。
冉亦贝一直紧蹙着眉心,将裙子从池炫野的手中拽了出来,又向前挪了挪,就是不理他。
池炫野默默地清了清喉咙,爬了上去,脑袋越过冉亦贝的肩膀,看着仍旧闹脾气的冉亦贝,学着她撒娇的口吻说道,“人家知道错了,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冉亦贝将头转到了一边,耳边又传来了池炫野的声音,“不然人家给你亲亲好不好?”他说着,真嘟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