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欧阳锋见状,也不再多言,先是命仆从撤下酒席,再让美姬将自己的铁筝抱上来,然后也屏退了他们。
欧阳锋将铁筝放在桌上,在筝弦上铮铮铮的拨了几下,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而后对洪七公道:“七兄可准备好了?”
洪七公洒然一笑,道:“老毒物,老叫花子可不会什么乐器,随时都准备妥当。再说我也不懂什么音律,管你弹成什么样,都是一路啸声作陪。”
欧阳锋闻言,微微一笑道:“七兄过谦了。”
洪七公不喜这一再的互相恭维,不耐道:“老毒物,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开始,赶紧结束,老叫花要回去休息了。”
欧阳锋道:“那七兄,兄弟就献丑了。”话音未落,铁筝铿锵的声音就骤然响起。
洪七公被这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笑骂道:“老毒物,你倒真是阴险。”
他不敢怠慢,长啸出声。啸声高亢,与铁筝裂帛般的音色斗在一处。
欧阳锋这西域铁筝声音凄厉,到后来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有时又曲调一变,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
洪七公的啸声却也丝毫不弱,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赵志方虽堵着耳朵,但这些杀伐之音却依旧有些渗入。不过以他的功力,这样的余波,还是被削弱之后的余波,实在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甚至面带微笑,品味着两大高手音攻之间的强弱得失。
唉,刚刚那一回合,七公的啸声只须再稍高些,欧阳锋非败不可,可惜。
不好,这一回欧阳锋只要多谢转折,七公就支持不住了。
咦,这两个硬碰硬了?可惜,最后还是平手,谁都不能再高些了。
他在这轻易看出两大高手音攻中的失误,当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已经高过这两大高手,而是因为,一方面他旁观者清,比场中看的明白,另一方面能看出又如何,人力有限,能看到不代表能做到。
这两股声音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很快,这两股声音愈来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关头,再斗片刻,必将分出高下。
就是此刻!赵志方虽然堵着耳朵,使得音攻的强度被消解了;但依旧从声调变化中听出二人到了最后关头,立时按剑而起。
不过这里远了些,如果直接拔剑冲出去,恐怕欧阳锋马上就跑了。
这样想着,赵志方装作心急师父的弟子,往前走了几步,离那二人相斗的碧波亭,两丈余。
不能再前进了。赵志方看到欧阳锋似乎扫了他一眼,心中一凛。再前进,欧阳锋恐怕会放手罢斗了。这样就没了偷袭的意义。
现在催动紫霞功上去?赵志方犹豫着。可紫霞功异象太大,一催动,欧阳锋定然看出不对。
可若是不用紫霞功,就没了那超高的攻击力,现在又离得这么远,就算出手又能如何?和摆明车马硬拼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这太阳下山之时,用朝阳剑法却有些不当的感觉。发挥不了剑法最高的威力啊。太阳啊太阳,你为什么要落山呢?升起多好啊!赵志方渐渐心急,对落山的太阳也开始埋怨了。
你升起之时,万物骋怀,草长莺飞,你落下的时候,万籁都寂。升起总比落下好吧。赵志方胡乱想着。突然,他心中灵光一闪。
万物骋怀,草长莺飞?他突然在心中念了一遍这两个词。
我怎么把那两剑忘了!他心中惊喜。
他那朝阳一气剑,明明有五招剑法。可因为第三招的威力太大,一直以来,他从未在实战中用过那最后两剑。再说最后两剑的威力比不上第三剑,第三剑都没辙的话,最后两剑又有何用?
不想在此刻,那两剑却有了用处。赵志方大喜。
既然找到办法,他也不敢再耽搁。若是欧阳锋罢斗走人,可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只见他挺身前冲,同时骤然拔剑,朝欧阳锋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