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像是归于平静,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可我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故作平静,其实心里都跨不过去那道坎。
我刻意不提及安妮,就怕触碰到萧禹最敏感的那道伤口。
安妮葬礼的那天晚上,整个世界狂风暴雨。
沈寒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怎么死的人不是我!
我一听他这个肆无忌惮的语气,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沈寒,你会不得好死的!”
“可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秦歌,说起来你没资格怪我,是你和安妮让我不能人道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萧禹很快也下地狱陪安妮了~!”
“你什么意思?”
沈寒笑道:“没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方雅会不知道萧禹前段日子一直盯着她么,实话告诉你吧,萧禹车里的空气清新剂,早就被方雅动了手脚,保不住哪天闻着闻着,萧禹就突然发疯了!”
我只觉得像是有一道惊雷当头劈下,劈得我整个人都懵了!
沈寒见我不说话,又说:“傅言殇的座驾上也有那种损害神经中枢的化学品,你要不要去找找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担心之余,又觉得沈寒在危言耸听。
毕竟萧禹的情绪波动并不激烈,根本没有任何暴躁、癫狂的征兆。
这样想着,我果断挂了电话,煮了点甜汤端到客厅。
萧禹和傅言殇伫立在落地窗边,见我来了,同时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放下甜汤,“睡不着,索性给你们煮点宵夜。”
“谢谢嫂子。”
萧禹冲我笑,手指狠狠一掐,把刚点燃的烟拧灭,压低声音对傅言殇说:“妈的,沈寒现在一天到晚躲在家里,门口还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咱们怎么搞他?!”
傅言殇拍了拍萧禹的肩膀,“不急,后天就是医院的股东大会,他肯定会出席。”
“那行,老子后天就打残他!”萧禹猛地拍动桌面,狠戾道:“这几天老子拼命在忍,有好几次,老子操起刀子,恨不得杀到沈家,捅死他们一家老少!”
萧禹说着说着,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完全没有一点以前那种爽朗的感觉了!
傅言殇见他突然激动,便有意岔开话题:“后天再说……”
“傅言殇,嫂子!”萧禹拍动桌面的同时,硬生生插话道:“如果我想杀了宇涵,你们会阻止我吗?沈寒的儿子,应该死啊!反正那个小杂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怔,傅言殇一怔,都没想到萧禹会想杀了宇涵。
萧禹看看傅言殇,又看看我,来来去去好几次之后,咬牙切齿地说:“总之他们一家都该死!我要他们全家死绝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禹这个阴狠嗜杀的样子,条件反射般地想缓和气氛,却被傅言殇不动声色地握住手腕。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分明在提醒我不要说话!
很快,萧禹就吃完了甜汤,说时间不早了,他应该回家了。
我很怕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对劲,就说:“沈寒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车里的空气清新剂有问题。”
萧禹一愣,随即眼也不眨地盯着我:“嫂子,你为什么还要接这个人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