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却在尝过情事一场后食髓知味,再难得洒脱。
“我们去吃酒好不好?”穆青菱嗟叹一番,有心帮他一把,能走出什么样的结果,就看他与……那只紫茄子的造化。
百里长川此时正有些怅惘,青菱这个提议正合他的意。待穆青菱换了身装扮,两人便熟门熟路,寻摸到了百里长川曾不屑一顾的醉不归。
醉不归,醉不归,笙歌既起人无泪。寻欢作乐的场子里最好放浪形骸,热酒三杯下了肚,俗世的枷锁便可从身上暂且化去,此处没有批判的眼光,欢心就是行事的最高准则。
穆青菱转着酒杯,只看着百里长川一杯复一杯,不劝阻也不奉陪。她此行之意却不在酒。
韩御今日一定在这里。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韩御因着断袖之行屡教不改,每到新年宾客众多的日子,就会被韩老爷子赶出家门,莫丢他老人家的脸。
可韩御不以为耻,反而自得其乐。他在醉不归中定下了规矩,每到年初这日,便于二楼雅间设宴,进门者都是他在这一天的家人,入座皆可饮一杯酒。
如今两个人都在这了,该等百里醉到几分时,带他与韩御相见呢?穆青菱甚是为难。
醉得不够,这两人断不会吐露真言。若到烂醉如泥,也是无用,她还得将百里长川拖回去。
穆青菱揣度着分寸,只等百里长川饮完桌上这一壶,就去楼上转一圈,将韩御引出门来。而后不管是天雷勾地火,还是划清界限两不相干,都胜过此时纠缠不清两下里耽搁。
可世事的发展永远不会如人的愿。
二楼有间厢房中忽然传来了女子的哭叫。不是欲拒还迎的娇呼,而是声嘶力竭的挣扎。甚而杯盘破碎,桌椅掀翻的声音都传了出来。房门被破开,一个钗鬟零乱,衣衫被扯开半截的姑娘从门中探出了半个身,挣扎着喊出了一句:“救命——”
话音未落便被两只粗糙的大手拽了回去。
穆青菱皱起眉头,一个错神之际,百里长川已经拔剑跃起,踹破了那间厢房的门。是非曲直容后再论,弱女呼救在前,侠士又怎能袖手旁观。
穆青菱只怕百里长川醉酒中吃了亏。她摸着袖中常备的匕首噌噌噌上了楼。楼上顷刻间已经过了几招。
房中果然有一伙十数个莽夫。百里长川长剑精准,不管旁人如何凶神恶煞朝自己扑来,他总能起手之间划破人脚胫手胫,不费多少周折,就让满屋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瘫软哀嚎的人。
却唯独最里头一人有急智,拿刀比在了求救弱女的脖颈上:“你再过来一步试试!”
穆青菱就是在此时赶到。她眯了眯眼睛:“你敢动手试试?”
两下里正是僵持,回廊对面的厢房中却醉醺醺荡过来一个人。
他当真是紫溜溜荡了过来。
韩御抱着酒馆顶上的花灯,估计本想来个潇洒的落地,却张牙舞爪把自己甩成了个滚地葫芦,在一楼宾客的惊呼声中,径直砸向了挟持人质的凶徒。
“有奇袭!”那凶徒不明就里,大惊失色,闪身躲避时狼狈坐倒在地,他臂弯中的姑娘逮住空隙脱出了身。
下一刻,百里长川跃步向前,剑锋已直指凶徒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