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义和传奇,如今却爱上了牡丹亭,西厢记,都是些情情爱爱,看了还直抹泪——这可不是动了芳心?”
穆青菱轻咳两口理顺了气,也觉得这丫头是学会了相思,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自家二哥似乎也不是对花悦容全然无意的,这么一来,岂不是有一天要管花悦容叫嫂子?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此事毕竟还没有定论,花悦容与青云既然没有挑明,穆青菱便也不向人说破,“她古灵精怪的,明日就有了别的兴趣也说不定。”
慕容千深以为然,就将此事放过了不提。
马车快要行到穆府那条街时,两人便下了车。毕竟穆青菱此时应该在天牢中,总不好大敞敞进门去。
车夫驾着车转过了一个弯看不见了,巷子里正是四下无人。穆青菱拍拍慕容千:“我们绕到后门去,须得劳烦你再翻一回墙啦。”
慕容千便勾起了一个坏笑:“这倒稀奇,你这是在求我翻墙入室了?岂不是刚好唱一出墙头马上。明天是不是就该随我回家,郎情妾意去?”
这墙头马上唱的是一场私奔的大戏,穆青菱便跳起来照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穆青菱并不当真气恼。她清楚,慕容千原是油嘴滑舌惯了的,初见时就说过以身相许的顽话。可他心里其实很有分寸,当初特地寻了穆青菱为表妹上药,就是因为恪守着男女间的大防。
“小爷惯得你能耐。”慕容千揉着后脑勺,半真半假嗔她。
正在此时,慕容千却听见了一声信号弹。
巷口那个跨着黑鬃马的身影也不知是何时伫立在那儿的,这信号自然是由他发出。
随着信号弹尖厉的呼啸炸裂,披坚执锐的官兵唰的一声从两侧的民居里现了身,明晃晃一片整齐的兵甲。弓弩自墙梁上架起,转眼间这巷子已经是水泄不通。
听这动静,来的人还不少。
穆青菱心里陡然一凉——一定是皇上知道了。
那锦泠如今怎么样了?大哥他会不会受到牵连,还有完颜铭……
她的确是想回到天牢,却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别怕。”慕容千的手已经按上了兵刃,见她脸色不好,只当她是被这阵仗吓着了。
马蹄踏踏,巷口之人向此处行来。这人未着官服,纳着金线的黑天鹅羽大氅越发衬得他目若寒星,面如冠玉。
他的威严与尊贵却不是由这些外物堆砌而来,眉目间的邪气本该是醺烈至极的,却偏偏因着清冽的冷意而不落俗。如魑魅横行时夜空中一轮血色红月,用极北最彻净的寒冰琢磨,只蒙了万丈红尘的一层沙。
他身后带着囚车,显然是负责抓捕穆青菱的领头人。
先前穆青菱震惊之际,只余下一腔担忧。如今看清了来人身份,紧绷的心弦却骤然一松。
慕容千想要出手劫持这领头大官做人质,脚步方一动,就被穆青菱拦住了。穆青菱扯扯慕容千的袖子低声道:“放心,没事了。”
完颜铭来了,还会有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