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很久了,都没有家人来喊自己,徐蕊的泪水都结了冰。
徐蕊蜷缩着身体,抱腿坐在草垛里,难道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姑娘。”一个人道。
徐蕊猛然一惊,看向来人……不似本村的。好像是外面的人。难道是外面打工回来的后生……此人的衣着打扮很怪异,跟外面回来的人也不一样。只是这样大冷的寒日里,这人竟是穿着“摸鱼裤”,上身的衣领倒是竖起来遮盖住了脖子,却也不是厚衣服,他戴着斗笠,腰间系着一条黑带,似乎就是他的皮带了。
逃荒的?讨饭的?
不是,肯定不是吧。
这年月里再穷,也是没有见过讨饭逃荒的了。
兹要是还有把子力气,肯出力的,就不怕没有饭吃。
这人的异样装束倒是让徐蕊看蒙了。
不冷吗?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徐蕊一时有点愣神了。
“姑娘,你家里是不是死人了?”这人道。
看这人的打扮,也不是什么道士、和尚、喇嘛……难道是个神棍?现在骗吃骗喝的神棍不多了,但是骗钱的江湖神棍倒是多了起来。
也在外面打工见过世面的徐蕊原本是对此类人很有警戒性的,但是这人的打扮的确唬住了她。
徐蕊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
徐蕊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家里人是不是打算给你哥配阴婚?”这人道。
看他的体格、音容,年纪不大,更是个小伙子般,却气质老成,语气深沉。一开口就是重点。
“你是?”徐蕊站了起来。越发冷了。冷极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风雪吹在他身上,他的衣衫随风飘摆,而这人却好似什么都没感觉似的。而看着这人的徐蕊感觉都冷的慌。
“哦,我就是个路过的。我看你愁云密布天灵之上,黑气缠绕周身,我想你家里应该是出事了。我学过些茅山道术,可以驱邪去灾。我能帮你。”
“多少钱?”徐蕊问道。
“管饭就行了。”
“怎么称呼你呢?我总该叫你什么吧?”徐蕊暗忖着,这人现在说得好听,什么管饭就行了,可是一旦说着说着,万一说到了我爸妈的心坎里去了,可能真会被骗钱了。
“我叫一口天,我是个带发修行的世外之人。你叫我一口天就好。”
“一口天?”徐蕊想笑,这人看似经验不足嘛,并没有什么叫得响亮的称号,看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神棍了。
“饭呢,我家里都吃过了。所以你错过了饭口,不过东头的关家倒是也死人了,或许你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一口饭。”
“一口天”噗嗤一笑,笑道:“一顿饭都舍不得管了?行啊!姑娘,回头家里要是再出事了,你可别怪我袖手旁观。”
一口天说完,离去。
……
在关家又喝了两杯酒后,徐信阳的话多了起来,在那个城里人面前也不局促了。
“那你们收多少钱?”徐信阳道。
刘燕:“那要看什么情况而定了。大概的行价吧,只是找个女尸来,一万二;新鲜出土的两万;漂亮又新鲜的三万;身上没有外伤、漂亮、生辰八字又都能对得上的要五万。当然了,我们只负责提供配偶,其它的花销我们不管。”
刘燕说着,看着徐信阳的神色,发觉了他好似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刘燕便没有了兴致。
“都是这个行价?”徐信阳问道。
刘燕:“是啊。”
徐信阳:“这个生辰八字怎么配对法?有什么好处?”
刘燕:“五万呢!”
徐信阳:“我哥家里五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是是是,不行我家也愿意给两千。不过我家儿子就不做了,纸人就行了。”关长春道。
“是啊,要不刘经理你去他家里看看?”王涵也道。
刘燕想了想,既然都来了,去吧。要是跑空可就太不值得了。真不行打折也要把这个生意做下来吧,现在自己干上了这一行,就不能落空了。这天寒地冻的自己屁颠屁颠跑来,空手而回那算是怎么回事呢。
却原来刘燕是自己打听过来的。
这关家原本是打听了隔壁村有人给死者配了阴婚去专门打听的,那两家人便就是刘燕提供的尸源,刘燕盗取的尸源便就是当初“灿灿金店”的收营员樊荣荣和服务员曹欣怡。
樊荣荣和曹欣怡都没有外伤,价钱很高,一个尸体就让刘燕赚了一万。
而后来刘燕才知道了,樊荣荣和曹欣怡的尸体倒手就让人家赚了四万!
刘燕这才决心干了这一行。可真是暴利啊。且做好了,就是无本生意。
……
打听后,关家人放弃了,价钱太高。刘燕知道有人去打听,这就摸索着找来了。
这种地方别看穷,还真是能赚到死人钱。
刘燕不想空手而返,这次出活,刘燕等于是自己单干的头一回。价钱上怎么都好说,刘燕说的是有点高,这不等着人家还价嘛。
……
徐蕊回到家里的时候,徐亚杰已经吃饱喝足了,徐蕊帮着徐颖正要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口天”来了。
“一口天”的打扮装束果然,也让徐亚杰和徐颖看愣了。
“怎么又是你?”徐蕊道。
“一口天”呵呵一笑:“我是来做善事的。顺便讨口饭吃。”
“你干什么的?”喝多了酒的徐亚杰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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