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辛苦拼搏,脚踏实地,但问耕耘,莫问收获,可钱赚到哪里去了呢?
想着每月屈指可数的薪酬,再想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欲壑难填的房东,再想想,铺天盖地的消费焦虑,李登云似乎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大家都网在网里。
尽管奋力挣扎,却连网眼都没有钻出来。
只能像被冲在浪滩上的鱼一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虽然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但是赖以生存的水却被蒸发。
涸辙之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当然,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李登云只敢藏在心里,独自在寂寞难耐的时候舔砥伤口。
高天林和吴老郎中见李登云神情有些黯然,有些摸不准情况,却也不敢打搅,只能停下闲聊,默默的看着幕布上闪动的影像。
等许大茂将猫鼠大战的胶卷放映一遍之后,不等黄岗村众多社员们要求,许大茂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把剩下刚拼接上的胶卷给弄到放映机上。
这些高天林从战场上缴获到的胶卷,一直堆放在村部里,尽管高天林算得上爱惜,尽量避免返潮。
但是由于缺乏科学的保存手段,一些胶卷仍然是出现了破损情况,这样的时候就需要用到许大茂了,要像裁缝一样,把这些中间破损,不能连贯播放的胶卷给堆叠起来。
这个活计,看起来简单,实则上来讲,没有多年播放电影的经验压根做不到。
因为这些胶卷脆弱的很,在修复的过程中,力气稍微大一点,说不定就把原本完好的胶卷扯碎了。
所以赵祥生特意凑上前,任凭许大茂怎样驱赶,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赖在前面静静的看着许大茂修复电影胶卷的全过程。
要知道技多不压身,平常赵祥生想在别的放映员那里看到修复胶卷的演示操作,可是个难题。
现在虽然说跟许大茂不对付,被许大茂骂的狗血喷头,但是赵祥生仍然是像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不舍得把视线移开。
用赵祥生自己的话来说,当初跟着司机师傅学开车的时候,为了让司机收下自己这个学徒,甚至说他爹拎了好几瓶五粮液。
又请司机师傅到丰泽园坐了雅桌,就这司机师傅教开车的时候,对于怎样处理路上遇到的一些突发情况,比如说爆胎呀,熄火怎样解决?这些技巧仍然是躲着赵祥生。
生怕赵祥生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多了个竞争者。
这年代,大部分吃香的岗位都是这样,所谓铁杆庄稼,父亲是放映员,那儿子只要年龄合适,再加上会溜须拍马的话保准是放映员。
父亲是工人,子女要是不多,也是能够顶班的。
不说别的,三大妈杨瑞华的班不都是他儿子阎解成顶的。
至于说在农村里面,面朝黄土背朝天,那自然是依旧挣公分土里刨食了。
这件事情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只要不是犯了错误,没人愿意打破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