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残存的一些陶瓷碗碎片,把落到地面上的地瓜干拾起之后,秉承着三秒落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原则,又把地瓜干儿塞到嘴里。
甭看刚才嫌弃地瓜干,但要是没地瓜干的话,他这晚只能空荡荡的饿肚子,深夜漫长,再加上肚子里面没什么油水,饿的实在难以入睡,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看着刘光天卑躬屈膝的选择了顺从,刘海中的恼怒稍微消减了点,他大口咀嚼着炒鸡蛋,却舍不得让儿子刘光天吃一口,嘴里不停的数落:“刘光天啊,刘光天,你整天一瓢水不满半瓶子水乱晃,你想吃炒鸡蛋,白日做梦,我把话撂在这儿,你刘光天要是能吃上炒鸡蛋,我刘海中就能做上轧钢厂主任!”
刘光天看着父亲贪婪地吃着炒鸡蛋不忘贬损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注意到刘光天仇恨的目光,一旁看戏的二大妈赶忙上前和稀泥:“一盘炒鸡蛋,不吃就不吃呗,犯得着摔碗吗,隔壁四合院的六子现在可是在凉粉厂里面上班,人家凉粉厂的福利待遇好着呢,听说每顿能吃三碗粉不限量,还能加个蛋,光天这学徒工的身份什么着落了吗?那车间主任还是不同意?”
刘海中瞪了一眼刘光天,冷冷地说:“你别想了,人家车间主任是招工人,招学徒工,不是招废物,招一个酒囊饭袋,那不是浪费集体财产!”
“你!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刘光天无奈地看着刘海中贬损完自己之后,继续大口吃着炒鸡蛋,那副嘴脸,实在是让刘光天犯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杀父之仇,而不是血缘上的父子。
看刘光天想要炸毛,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的二大妈赶忙搅和:“光天呀,你爸说的也是,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六子吗?人家小六子那是逢年过节就跟车间主任送礼物和土特产,你再看看你光让你爸去说道能有什么成效?”二大妈皱着眉头。
“哼,你跟这个窝囊废有什么说道的功夫,整天就知道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巷子里面胡搅蛮缠,连一包烟钱都弄不到的脓包蛋,几个人加起来还没有我鞋码大!”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当年你怎么就生下这个孩子,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当年就应该把他掐死在襁褓里。”
看刘海中说话越来越没有谱,刘光天实在是忍无可忍,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我告诉你,你个老梆子总有挪不动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挣钱养家的事情我干,到时候你就等着在垃圾堆里喝西北风吧!”
话一出口,事情的症结已经不是一盘炒鸡蛋的性质了,这一盘炒鸡蛋揭开了,刘家本就虚伪摩拳擦掌的事实,让刘海中和刘光天的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刘海中见刘光天敢顶嘴不说而且还咒骂睡垃圾堆,更加气愤,抡起拳头,狠狠地揍了儿子一顿。
刘光天疼得直喊娘,但刘海中却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