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云没再言语,默默埋头喝着粥,秦淮茹吸血固然可恨,但比起这些暗地里蚕食的人来讲,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惜食堂自有食堂主任操办,而食堂主任又是李副主任的人,他一个下车伊始的保卫科副科长力有未逮,整顿轧钢厂的蝇营狗苟尚须从长计议呀。
羽翼未丰,唯有洁身自好。
“嚯!杨股长难得起那么早,我来食堂的时候瞧见厨房在忙着弄野猪,这刷野猪讲究着呢,必须得用硬毛刷把那层油脂刷掉,血必须要放干净,不然有股土腥味儿。”
这时隔间的门帘被掀开,只见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单皮细眼,穿的人模狗样的壮汉边走边调侃杨股长。
他一进来便有职工从炉子上取下热的饭菜,忙不迭地端过来,吃的满嘴流油的两个虫娃娃甜滋滋的叫了声高叔叔好。
埋头吸溜饭的杨股长哪还有原本旁若无人的模样,麻溜地起身介绍道:“高科长,这是新报道的保卫科副科长李登云,咱们厂里今天这头野猪,就是李科长亲自上山狩猎的。”
说完又对李登云引荐道:“李科长,这是行政处人事科的高科长,负责厂里职工岗位的调动以及待遇分配,是厂里的老前辈了。”
“李副科长?果然是年少有为,青年才俊呀,之前厂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李副科长少年英杰,我还不大相信,现在一见显得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没有,没有高科长言重了,厂里依靠的还是高科长这样的肱骨重臣,我初来乍到没甚经验,日后还要多仰仗高科长指教。”
李登云没敢托大,礼节性的敷衍了几句。
有个词叫捧杀,现在热脸相迎单纯是看自己有价值,多条人脉铺路罢了。
若是丧失价值了,破鼓万人捶比比皆是。
人情冷暖,世事淡泊。
职场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那些吹捧人的言语比蜜蜂尿还让人毛骨悚然。
“李副科长还挺谦虚,年轻人谦虚好呀,但谦虚过头了,未必是件好事,对了,听杨股长说,李副科长还跟令尊令堂住在一起,这怎么能行,回去我托人找你们街道办主任盘算下,要尽早解决李副科长的住房问题。”
高科长颇为熟稔地把烟掐灭,笑容满面没有一点架子的坐在李登云旁边,甚至还剥了餐盘里一颗茶叶蛋给李登云。
显然,他已经把李登云的情报摸的再透彻不过了。
面对刚到轧钢厂入职就能分房的待遇,李登云最初是有些心动的,但犹豫片刻后,还是婉言谢绝了这个提议。
一方面是自己没资历,厂里每个季度就那些分房指标,完全是僧多粥少的局面,自己贸然接受了,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在职工中开展?
即使是短暂内没人有意见,但等到三年后保不齐旧事重提,被有心人稍一利用便是不小的麻烦。
另一方面是自己确实不甚着急,暂时没有结婚的考虑需求,接受了高科长的安排,那必定要欠高科长的情面。
世上从没有白吃的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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