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夜晚,码头的仓库。
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黄安缩在集装箱里,惊魂未定。。
他为公司效力了十几年,到头来却被景淮踩到头顶,
景淮从公司退出后,他趁机掌握主导权,重新回到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只要景淮彻底消失,就能一直维系下去。
于是他一时鬼迷心窍,雇人开大卡车企图撞死景淮。
他死了,剩下的一切都好办,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怕警察找上门。
但景淮没死,居然没死。
他回来了,轻易地把他碾在了泥里。
这几天,他众叛亲离,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实在没有办法动用了最后的人脉,只要躲在集装箱里,就能跟着货轮偷渡出去,国外会有人接应自己。
外面很安静,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黄安渐渐放松下来,屏住呼吸,嫌恶的皱起眉头,身上臭的连自己都不想闻。
再半个小时就要装箱,忍一忍,马上就能苦尽甘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全身酸痛不已,黄安正想动一动,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骤然加速。
集装箱的门猛地被打开!
他还没来来得及反应,就被几个人拖了出来!
黄安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下一秒,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嚓——
是骨折的声音。
他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又被人拉起来跪好。
豆大的冷汗铺满额头,他痛得呼吸急促,脸部扭曲。
但痛还是其次的,真是让他恐惧的,是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看到抬起的乌黑枪口,黄安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我……”
他刚想求饶。
砰——
一声枪响响彻码头的仓库。
惨叫声更加凄厉。
景淮垂眸,看着不断哀嚎的男人,眸光毫无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等到惨叫声低落下去,他抬手,又是一枪。
如此四次,黄安的四肢关节全被打断。
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景淮一枪了结了自己。
然而求生的欲望最终占了上风。
他看着景淮,断断续续道:“我把,把瑞士还有日本的账户,都给你,你想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我,我是一时糊涂,其实我没想要你的命。”
他喘息着,心想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该来人了。
然而仓库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昏暗,外面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
砰——
他睁大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血洞,然后徒然地往后倒去。
景淮放下枪,手下干净利落地打扫血迹,把黄安拖进集装箱里。
他径直转身,走进雨里,雨水瞬间冲掉身上的血迹,打湿全身。
三个小时后。
景淮重新站在家门口,望着紧闭的门,钥匙就在口袋里,衣服仍旧湿漉漉的。
但他久久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下一秒,他就能看到,柯伊拉开门,把自己拉进来,递上一块毛巾。
那么自己就可以玩些小把戏,比如感冒什么的。
就像那天他假装喝醉酒,又淋了一会雨,站在柯伊租的房子门口。
景淮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没有人给他开门。
他终于拿出钥匙,插入锁眼,走了进去。
柯伊用过的杯子在原来的位置,但里面的水已经蒸发干净,几本笔记本摊在桌上。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景淮缓缓地在坐下。
柯伊似乎还在,随时都会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坐在他的身边,抱怨实习工作太烦,或者是别的什么。
青年一颦一笑在脑海里浮现,他闭上眼睛,深深的怀疑自己处在噩梦中,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变回去。
景淮苦笑一声。
或许那一个多月的温馨时光,才是在梦里。
就像过了十二点的灰姑娘,彻底打回了原形。
他走进柯伊的卧室,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开车去了墓园。
在一排排青色的墓碑中,他找到了柯伊的。
石碑印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
黑白的照片上,青年笑容灿烂,眉眼漂亮干净,好像从没经历过任何的苦痛。
然而,车祸的那天,却满身的伤痕,脊椎受伤,多处骨折。
他的血,好像流光了。
然而,他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喊过一声疼,反而是笑着告诉自己。
我愿意。
墓碑前放了一捧鲜花,上面还带着露水。
是柯伊的父母放的吧。
他忘不了他们赶过来时,看到柯伊时绝望的样子。
亲生儿子入狱,养子为了救他,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他一五一十的把全部经过告诉了他们。
包括从前的恋情,和强迫柯伊当自己的情人,桩桩件件,没有一丝隐瞒。
柯母当场晕倒。
他也这才知道,就算程书文的事情发生后,柯伊依旧没有告诉父母全部的真相。
柯伊隐去了自己做过的卑劣手段。
他还在维护自己。
景淮默默地站在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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