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捏住,他被迫对上男人狠戾的双眸。
“你以为你有的选,我想让你待多久,就得多久。”
柯伊睫毛微颤,顺从的嗯了一声。
随便怎么说,他认了。
“你不是想参赛吗?”
他蓦地抬起眸子。
“我让主办方把你的名额补加上去。”景淮眯了眯眸子,“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是难事。
柯伊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淡下去,轻声道:“算了,所有违反规定的,都要付出代价,补加上去无济于事。”
就像你和我的感情,就算解除误会,也回不到从前了。
景淮望着青年苍白憔悴的容颜,视线停顿了几秒,蓦地起身,走出去轰得关上了门。
玻璃窗都响了。
柯伊肩膀一颤,憋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下午,他被送回家里,一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终于回家了。
他趴在床上一会功夫后,去书架上找相机包,结果里面是空的。
柯伊惊了惊,立刻跑出去问坐在楼下喝茶的母亲,他的单反去哪了。
“啊,你说你的照相机啊。”柯母放下茶杯,随意道,“书文昨天说也想试试,就拿去用了。”
他的脑海轰得一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您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拿去用了!”
“我也想和你说啊。”柯母啪的放下茶杯,声音蓦地严厉起来,“你昨天一整夜都不在,我怎么和你说。”
她缓了一口气,“小伊,你实话告诉我,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书文才和我说,他照着你的课表想去大学找你的,可是你根本不在教室。”
柯伊握着栏杆的指尖微白,正想解释些什么,隔壁的房门突然开了。
青年抱着沉甸甸的单反递给他,满脸的歉意,“对不起哥哥,我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没……”
他下意识地说没关系,看到镜头的裂痕,睁圆了眸子,脱口而出,“你把他弄坏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程书文连忙道歉,“没拿稳摔了一下,就……”
柯伊心疼的不行,连忙开机检查了一下,果然在显示屏上看到了一道裂痕。
“没事,小伊,妈妈再给你买新的。”柯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楼梯,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你这个型号旧了。”
“可是,这是您送的十八岁礼物。”他闷道。
“那正好。”柯母欣然道,“再过一个礼拜,就是你的生日了,正好送个新的。”
柯伊抱着单反的手臂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该说没关系,但是今天他太累了,于是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关上门。
“哥哥不会生我气吧。”程书文担忧地望着紧闭的屋门。
“他不会的,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柯母按住额头,叹了一口气,“总不会是学坏了吧。”
早出晚归,又旷课不回家,好像自从书文回来后,他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肯定是您多想了。”程书文笑了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哦对了,您的钻石项链找到了吗?”
柯母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记得明明是放在首饰盒里,怎么就不见了呢,或许是我急叉了,总不可能是有人偷了去……”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下了楼梯,全然没看到程书文骤然消失的笑意。
……
后面几天,柯伊收敛了所有心思,尽心尽力满意景淮的一切要求,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景淮要他过去次数少了许多,或许是顾及他刚刚发烧的原因,一次也没有和他上床过。
只是抱着他一起睡觉罢了。
纹身险些被妈妈发现,他用纹身贴这种东西糊弄了过去。
但妈妈还是生了很大的气。
课余时间,他赶紧抄着笔记,杨培突然走到他的面前,一脸严肃道:“你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柯伊不是很认真的嘛,老师要求写三千字论文他写五千,笔记抄的规规整整,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重点。
小组作业和柯伊在一组,不要太舒服,他自己一个人全能搞定。
虽然这用功的程度,在高中挺常见的。
但是现在在大学唉!
这样的人居然会逃课,真的是离谱。
“没事。”柯伊盯着雪白的纸面,睫毛微颤,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公司的事他不懂,但只要看着爸爸妈妈的表情,就知道景淮说到做到了。
他拿起水杯,疏离地说了一声借过,去外面的接水口灌了一壶热水,打算敷一敷酸痛的眼睛。
露骨转角处,手腕突然被拽住,他回身望去,看清楚来人的外貌后,不免怔住了。
然后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甩开那人的手。
“方白秋,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说过了,一辈子都不想见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