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南蓉哼了一声。
平儿继续讨好:“公主,听闻这大庆的皇帝原是拒绝的,但看了您的画像,便定要将您接进宫,还许了贵妃之位,您花容月貌,还怕陛下不晋您为皇后?”
“贫嘴。”李南蓉觑了平儿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满宫里,只有她一个妃子,真扫兴,她从母后那学的种种手段,竟然用不上。
但是那位在她之前的贵妃,倒是不容忽视。
来大庆前,她特地命人打探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却是陛下对这位贵妃如何的宠爱,中秋宴上共做一席,共用一副碗筷。
幸好触怒陛下失宠,不然定是她的劲敌。
“公主,不如我们歇一歇,便去拜见陛下,陛下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您呢。”
李南蓉也是这样想的,重新梳妆打扮,挑了最衬她气色的衣裙和首饰,赶去了御书房。
只是没想到,她站在殿外等了半天,等了的却是一句。
陛下没空见你。
李南蓉当场没发作,回去的路上却差点撕碎了手绢,直到平儿赌咒发誓说肯定是陛下有要务,才脸色稍缓。
回到宫里,连那几个宫女都使唤不动,她把茶杯摔了踹了平儿几脚,还不够解气,看到窗外的未央宫一角,便让平儿通知那个废妃过来拜见她。
坠儿没过一会便回来,诺诺地说,那位的人都没见着。
李南蓉气急,倏地站起,恨声道:“她不见我,本宫便去见她。”
她一路走到听雨轩,瞧见这院子的破败模样,更加笃信这位失了宠,院子里,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青年刚好推开里室的门,走了出来。
青年容貌秀美,身骨纤细,似乎并不想搭理她,转身又走进内室。
“你给本宫站住!”李南蓉跺脚,也跟了进去。
内室与外面一样破败不堪,她嫌弃的望了一圈,除了这位青年,一个人影都没有。
那个贱人去哪了。
突然她猛地意识到,这个青年有可能就是那废妃!
下一秒,李南蓉轻蔑的笑出了声。
怪不得宫外没有一点关于这位贵妃的消息,遮遮掩掩,原来啊,是个男子。
亏得她多忌惮呢,男人而已,陈国的王室又不是没养过男宠,喜欢的时候可以视若珍宝,但终归生不了孩子,什么时候厌弃了随手杀掉便是。
眼前这个人,就算给过妃位又如何,不就是因为触怒陛下,废位又被发配到这种破烂地。
“看见本宫为何不跪。”李南蓉冷哼一声,“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陛下的宠妃?”
柯伊收拾桌上的书籍,淡声道:“我不是嫔妃,不是宫女内侍,自然无须跪你。”
“放肆!”
李南蓉厉喝。
今天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一个被废的男宠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平儿坠儿,抓住他,本宫今天一定要让他跪下来!”
她的陪嫁侍女得了令,便扑上去青年的手臂,青年躲闪不及,被两人按着往下压。
柯伊咬着牙,奋力挣扎,手臂被扭得剧痛,关节处咔的发出声响。
李南蓉见这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禁勃然大怒,解开腕间的细鞭,啪的甩在地上。
她这鞭子在大庆的皇宫还没见过血,今天,她就要抽花这个人的脸!
看他怎么用这张脸狐媚惑主!
她正想挥动鞭子,身后突然传来了内侍声音。
“哟,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南蓉回头,却见是楚修身边的内侍总管,忍了忍回道:“这人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只是略施小戒罢了。”
要不是怕这人告状,破坏她在陛下心中形象,这一鞭子,如何都要抽下去。
总管看了一眼被压得满头虚汗的青年,面不改色道:“晗月公主,陛下召您晚上侍寝,还不去准备着。”
李南蓉一怔,心中涌现狂喜,就说陛下方才是没空见她,不然怎么可能把她拒之门外。
她望着面色苍白的青年,手腕还是痒痒的,但鉴于内侍总管在,只好恨恨地扔下一句话,“算你今天走运。”
然后便带着两位侍女急匆匆的走了。
柯伊扶着桌子,急促地喘气,脸颊染上不正常的薄红,手臂被扭得生疼。
总管不卑不亢地说:“公子,陛下有两道旨意,公子可任选其一。”
“其一是公子向陛下认个错,陛下便不计前嫌,那位公主冒犯您,您想怎么处置……”
“我选第二种。”他轻声道。
总管一愣,“公子可得想仔细了。”
“我想的很仔细。”
“第二道旨意便是。”总管说,“晗月公主侍寝,您得在殿外跪着,什么时候侍寝完了,您什么时候跪完,若是日日侍寝,您便日日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