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侍寝?”
青年怔住了,秀美的眉眼被橙黄的烛光晕染,连脸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共三千刀,行刑完毕,请陛下验看。”
暗卫走过来,恭敬地把托盘呈给楚修看。
柯伊瞳孔一震。
托盘上面,堆满了薄薄的肉片,血污流淌。
他闭了闭眼睛,喉咙底又泛起一阵恶心。
“拿去喂狗。”楚修拿起豪笔,漫不经心地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允字,“想好了么?”
柯伊如梦初醒。
骨醉、凌迟还是侍寝。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侍寝和前两种酷刑,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可,他是男子,又是臣子,怎可像嫔妃一样侍寝。
他屏住呼吸,艰难道:“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请您……赐臣一死。”
楚修眸光顿住了,过了一会,他把豪笔扔在桌上,森森道:
“那便是选前两种了。”
“……是。”
他的胸口涌起沉闷的郁气。
柯伊,宁愿受酷刑也不愿侍寝。
说什么心悦于他,都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才说出来的。
他嗤笑一声。
这么一说,那几年真是辛苦柯伊了,对一个男人说缠绵的情话……
他应该……恶心坏了吧。
“柯伊,你觉得朕在吓唬你?”楚修松开青年,敲了敲桌子,暗卫立刻过来,把他往刑架那边拖。
柯伊一个踉跄,还没好全的肩膀传来撕裂的刺痛。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具骨头架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给了他狠狠一拳。
暗卫用一把尖刀刺进晋王的心脏,把晋王从架子上解了下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
被鲜血浸泡的架子,蛆虫蠕动,碎肉还留在木茬子上。
柯伊被暗卫按着手臂,就要被捆上去。
他惶恐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
耳边突然响起了敲击桌子的声音,暗卫立刻放开了他。
柯伊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既然那么害怕,还装成杀身成仁的样子。”楚修走过来,打量脸色苍白的青年,戏谑道,“凌迟和骨醉,实在浪费了爱卿这一身的好皮囊。”
柯伊垂着头,无措地喘息着。
“这几年,朕可一直善待令尊。”
听到他的父亲,柯伊蓦地睁圆了眸子,抱住楚修的腿,抬头急忙道:“臣的父亲早已将臣逐出宗祠,与臣断绝父子关系,当年的事,他亦不知情,请陛下明鉴。”
他哀怜地望着楚修,楚修眸光晦暗,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指放到了他的脸颊,掐起他的下巴。
柯伊会意,几息之后咬牙道:“请陛下,允臣……侍寝。”
楚修笑了一声。
“既然侍寝,就不必自称臣了。”他靠近青年的耳边,一字一顿。
“该自称,妾。”
柯伊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望着楚修俊美的眉眼,艰难道:“妾,遵旨。”
“好好准备。”楚修松开柯伊,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加重了语气,“朕的爱妃。”
柯伊恍惚着,被带出了天牢,被女官领着,走近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女们站成了两排,齐齐给他行礼,喊道:“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柯伊怔住了,“贵妃?”
为什么要喊他,贵妃。
“娘娘,陛下方才宣告天下,册封您为贵妃。”站在他身边的女官解释道,“赐居未央宫,这样的福气,您可是第一位呀。”
柯伊耳朵嗡的一下。
宣告天下,那岂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他一个男人,做了皇帝的妃嫔,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他一阵头晕,女官赶紧扶住他,“娘娘,下官扶您进去。”
她望着青年煞白的脸色,猜出了别的意味。
这个好看的青年,似乎不愿意入宫为妃,那若不是陛下强取豪夺……
想来也是,除非两情相悦,哪个男人愿意困居后宫一辈子。
更何况,陛下实在……喜怒不定,今日是贵妃,明日说不定便是天牢的一具尸体。
柯伊被扶进正殿的软座上,宫女有的上茶,有的给他垂肩捏腿,一口一个娘娘,他被叫得头痛欲裂,拿起小几上的瓷杯,扔了出去。
价值千金的瓷杯被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宫女们又齐齐的下跪,齐声道:“请娘娘责罚。”
柯伊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染上薄红。
“出去,都给我出去。”
“是。”
宫女以最快的速度打扫了地面,给他上了一杯新茶,才面对着他,退了出去。
柯伊撑着手肘,疲惫地闭上眼睛。
男儿自当建功立业,他先前虽喜欢楚修,但从未想过要做他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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