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是吗?这句话有多少人跟我说过了,每一个死在我面前的人都会跟我说,这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可是真的是回不去了吗?还是说,是你们不愿意回去?
你们宁愿为了你们所谓的执念,毁掉自己的机会,放弃掉离开的可能性,这到底又是谁的错?我多想离开,可却怎么都离开不了,而你们,呵,明明是能够离开的,明明是能够平安无事的,可是你们却是选择了放弃,这样子的你们压根儿就不值得同情。
“魔君,这就是你的选择?你以为这条路有多好走?为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已经失去了一切,灵使,你现在还有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你觉得失去一切都无所谓的话,那么这条真正的地狱之路,很欢迎你的到来。”
我笑了笑说道。
魔君一听我这话,脸色就变了,他们都以为,能走在这条路上,是一种荣誉,是一种光荣,可是他们没看到的却是,为了能在这条路上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我曾经付出了些什么。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抽皮剥筋的疼痛,那种一条条筋骨被抽出来,弄断的痛不欲生的滋味,那种疼能让你想要立马死去,虽然我是得到了鬼眼,然而这确实用我的双眸换回来的,我多想我能拥有一双原本就属于我的双眸。
我想着抬手摸了摸这双鬼眼,当初为了能尽快的融合进这双鬼眼,我所受的苦处,那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首先,为了给这双鬼眼留出空缺的位置,我是自己挖掉了自己的双眸,那种血淋淋的疼痛,那种陷入黑暗和血腥里的感觉,这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想要在体会多一次。然后便是用药物去治疗以及培养。
治疗伤口,培养适合鬼眼的容器,那药水所带来的疼痛,针刺一样,有时又像是火烧,更有甚者,是长时间的在不断地重复挖眼的疼痛,那种不断蔓延的痛,不断重复的场景,不仅给我的身体带来伤害,更重要的是,给我的心带来了深沉的创痛。
我记得在那个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疼晕过去,我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手臂上,大腿上,甚至是腰上,都不知道用长剑或是短剑刻下了多少的伤痕,才让自己有些清醒过来。
因为一点昏迷了过去,我的眼前就会不断地重复当时挖眼时的场景,还有挖眼时的疼痛和绝望,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多热爱权利和地位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凡的生活,而这个愿望从千年前,到现在,都并没有实现,甚至可以说,是越走越远了。
然而等我清醒了,不再重复那噩梦中的一切了,可那尖锐的疼痛,却更加清晰的蔓延开来了。直到很久之后,等我的眼眸终于康复好了,也终于能适应鬼眼的存在了,可是,在适应鬼眼的阶段,这痛处就更加的难以承受了。
鬼眼是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怨气的存在,环绕着无数的怨恨,还有那些冤魂的呐喊,只要接触过鬼眼的生灵都会知道,鬼眼具有侵蚀的能力,谁接近鬼眼,谁就会被鬼眼的怨气,戾气给吞噬干净。
而我为了不要被鬼眼的怨气所吞噬,我当时只能在满身伤痛的情况下,还不断的加强训练,只求能不要被鬼眼所吞噬,但悲哀的是,由于我当时后连得武功还是比较偏向于神族的,虽然但是还没有神魔两族之分,只是我的武功和真气里并没有那么多邪气。
然而却也真是因为这样,为了与鬼眼的戾气相抗衡,我只能不断地加强练武,而这就意味着,我体内的正气不断地上升,也就是使得我的体内有两股不同属性的真气在不断地向拼搏,整个身体仿佛是时时刻刻都处在被撕裂的感觉里。
浑身根本疼的已经是失去了知觉了,你根本分不清那里是疼,那里是痛,那里是有感觉得,你所能感觉得到的都是,源源不断的疼痛。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在这段日子里,我还要不断的躲避一些莫名其妙的杀手的追踪和迫害,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阵营的,但我知道的是,他们都想要了我的命,他们都想要了我这双已经被同化掉的鬼眼。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每天都在逃命,为了能保住这双鬼眼不被别人抢去,我差点没杀尽了一切想要接近我的人,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而鬼眼所带来的疼痛,却总是让我失去了警惕性。
因而,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去逃走,尽我所能的快点适应这双鬼眼,所以在我最后,我得到了这双鬼眼,这双鬼眼与我彻底的契合了之后,我才终于夺回了保护我自己的性命的主动权,也夺回了自己的霸主地位。
那个时候起,再也没有人会这么轻易地就找上门来杀我,只是,那个时候,鬼眼却也被视不吉祥的存在,因而虽然没有人再敢杀我,只是也没有人再愿意接纳我了,我就这样,独自一人,孤独的度过了很漫长的一段岁月。
直到后来,三界动乱,生灵涂炭,为了能让三界安稳下来,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又开始了不断的追捕我,终于在一次意外里,我不小心中计了,变成了他们的猎物,也成了他们祭祀的物品。
“鬼眼,那个时候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让三界稳定了下来,你现在怎么就”
“魔君,你不要忘记了,当初是你们抓走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想要用我来作为祭祀品安抚那,因为你们的贪念而召唤出来的恶灵,只是你们谁都没想到的是,那只恶灵竟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我的坐骑。”
我有些好笑的微微低下头,看了看一直怪怪的趴在我的肩头上的暗兽吾凌,然后淡淡的看着魔君说道。
魔君看着我这神情,还有一直没有出声,但存在感极其之强的暗兽吾凌,砸巴了一下嘴,还是不怎么敢多说些什么。
“魔君,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们不动这个人,我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只是,如果你们毁约,那么,呵,你们就再次经历一下,千百年前的动乱吧。这不过就是一个人罢了,你们非要跟它过不去,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鬼眼,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鬼眼,他是当年的一个意外,如果让他继续存在下去,三界总有一天会变回以往的那个样子,你”
“当年,并没有分开神魔人三族,有的不过是一个生灵部落,而大家都是相安无事的,只是,你们的贪念召唤出了这个世间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最终毁掉了你们的生活,你们所能拥有的一切,这一切又跟佐吾有什么关系?”
我不满的打断了魔君的话,指出了其中的真正的问题所在。
说什么惧怕鬼眼,说什么灭世之子是罪恶的存在,说什么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诅咒的意外,可其实哪都不过是这些生灵的贪念所造成的,而他们却偏偏要把这一切推搡到,所谓的诅咒之物,鬼眼,还有后来所谓的灭世之子的身上。
真是可笑又可悲,可笑的是,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要赖在别人的身上,为的不过就是能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罢了,而可悲的就是,这么多年来,这个谎言竟然从来没人拆穿过,有的只是更多的人去相信,去误传,让我们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这眼睛还真是白长得,都不是用来看清事实的真相的,而只是用来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事情罢了,至于他们不想看到的,他们压根儿就不会去深思,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跟着别人一起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鬼眼,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就凭你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一切的,更加不可能说,凭借你一人之力,就能改变这一切的,你能做的,便是顺
应这一切走下去,在这个艰难的世道里,找到你的生存空间。”
“哼,魔君,你们这些所谓的理论,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听到过了,我现在的回答和当年还是一样,我只按我自己的做法来,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要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自由,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自己的,我们谁也不干预谁。”
“鬼眼,只要活在这个三界,你就不可能说你和周围完全的脱离了关系,鬼眼,你是活在这个天地间的,你不可能说能逃离开来,只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活着,你要么就适应这个默认的规律,要么,呵,等待着你的便是三界的讨伐,所有生灵对你的逼迫。”
魔君有些威胁意味的说道。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迫害,威逼利诱,我早就习惯了,这么些年过来,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过的还少吗?而且,在最后,我竟然差点就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差点我就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存在,而这一切就是拜你们所赐的。
“魔君,不要说得好像,只要我臣服了,我就不用受罪似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当初费劲心思封印了我的记忆,把我扔在了神族,以为这样子我就能成为你们最好用的棋子,甚至在最后,用这个所谓的灭世之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只是很可惜,我还是想起来了。”
一席话说的摸金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那纠结又不甘心的样子,我心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和悲哀,笑自己的命运,也悲哀自己的命运。
“鬼眼,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我都觉得我站着都快要睡着了,魔君终于说了这么一句,我听到后,笑了笑,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并不是因为太高兴了,而是因为本来就失血过多,我能那么清醒的与魔君在这里谈条件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
而支撑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的极限被突破了,佐吾,这回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让蒋离开,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鬼眼,这就不是你的能力范围了。蒋是神族的生灵,如果没有你,她便会是神族的下一任审判官,有他作为筹码攥在我的手里,我怎么着也能安全一点,不是吗?”魔君笑了笑,伸手将蒋一把抓了起来,然后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让她离开!”
我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着,让自己不要晕过去,只是,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我已经快要看不清,不远处魔君的脸了,眼前的景象早就已经模糊一片了,只是,我不能让蒋陷入危难里,她才是真正的局外之人。
“魔君,蒋她不会是下一任的神族审判官,她已经和我一样,叛离了神族,神族与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抓着她,也是没有用的,一直没有用的棋子,你要来又有什么用?”
“嗯那这样说吧,我看上蒋了,也就是说,我看上这个女人了,这个理由可以吗?”魔君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说到。
“你嘶!”
脖子后面突然一疼,我终于彻底的陷入了黑暗里,然后最后的意识便仅仅只是停留在,我滑落下去,站立不稳的倒在了一个有些凉意的,温柔的怀里。
啧,蒋,看来还是那句话,最该提防的还是与你最亲近的人,我明明已经栽了一次了,我怎么还要栽第二次,还真是没记性呢。蒋,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只怕已经自身难保了,把你拖了进来,还真是抱歉啊。
“呵,怎么,灭世之子,这个女人可是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你现在是要杀了她,站在我这一边吗?这样子,我倒是欢迎的很啊。”魔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蒋的头发,抬起头,眼睛直直看着昏迷过去的我说道。
佐吾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变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佐吾,你现在带她走,离开魔族,我保证,你一出这个门,你就会亲眼看着,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是怎么一点点的消失在你的面前,你就会看到,跟当年一样的场景。”
“暗兽,躲开!”
我赶紧伸手推了它一把,因为我的身子是半侧开的,所以我也就没留意到,那疯狂攻击者蒋和佐吾那个方向的藤蔓,一下子便全部向我和暗兽这边袭来。
“佐殇,小心!不要”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最后耳边听到的是佐吾担心的喊声,还有最后一幕,那疯狂生长出来的藤蔓野草。呵,这回真是,多管闲事,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了。
我拼了命的想要把缠上我四肢的藤蔓甩开来,还有那些不断想要刺过来的倒勾,只是很可惜,甩了很多次,我都还是没能做得到,感觉到那些带有细沟的藤蔓,渐渐地卷了上来,四肢上开始不断传来了刺痛。
“嘶”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巨力,突然的把缠在我周围的藤蔓彻底拉开了,我艰难的睁开了眼,才发现,刚刚站在一旁的暗兽正一脸不爽的坐在我的身边。
等等,一脸不爽?为什么身为暗兽的它会有情感?还有就是,为什么我要被一只怨灵鄙视啊?
“咳咳,那个,暗兽,是你救了我?”
我有些猜测的抬起头看着暗兽的侧面,斟酌了一下问道。
“殇,刚刚我们都没能反应过来,却不想暗兽直接一爪子下去,然后那些藤蔓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直接吓得全部退得老远的。”
蒋探过头来,看了看暗兽的神色,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
我看着暗兽那一脸淡然的神情,我不禁觉得我刚刚跑上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明明人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轻轻松松的把这些都搞定了,我这上去凑的是什么热闹
“嗯?怎么了?额,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又被一只怨灵鄙视了,我是真的听不懂啊,到底是谁规定了,神族的审判官就一定需要会听得懂怨灵的话的,我这听不懂很正常的,好不好?
再说了,我就算真的听不懂,你也用不着,这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吧,你这么鄙视你的救命恩人,你真的过意的去吗?不过,这要真的算起来,我还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应该是,暗兽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吧。
好吧,这么想来,我是根本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地方了,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我贡献了不少血液才将你召唤出来的吧,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吾凌?你说你叫吾凌?”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巨大的暗兽,用他那双巨大无比,看起来十分不便利的爪子,在地上写下了吾凌这两个字,于是乎,我便吃惊的读出了这两个字。
“吾凌?我还无魂了额,我没说什么那个,殇这暗兽要怎么处理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带着他吧,我们现在都还在逃命的路上,要是带上这么一只庞然大物,估计,我们都不用走上几步,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蒋原本还想吐槽一下暗兽写在地上的名字,不过被暗兽冷冷的看了一眼,立马便不敢再出声了。然后,趁着暗兽没留意,蒋便悄悄的伸手拉过我的袖子,轻言示意让我过去一边,然后便低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听到蒋的话,想了想,心里也没想到个主意,毕竟暗兽是怨灵的集结体,虽然说使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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