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差别的,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这道流苏的颜色比格列放出的流苏颜色更深一些,少了些女性的梦幻,多了些血色的凛冽和凌厉。在内在结构方面的差别就更大了,他手中的流苏威力比格列的强出一截,并且耗能更少,数量也更多。
这就是优化结构带来的好处了。
船在黄昏时分抵达沉默高塔,此时夕阳如血,映衬着海面一片通红,风吹皱水面泛起波光粼粼,船就这样破开画卷而来。
码头前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影子倒影在海面上若隐若现,又被波浪彻底打乱。
古旧大船缓缓停在岸边,一块木板砰一声放在沙滩上,从上面走下几道人影。
穿着一身灰袍的安阳第一个从船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码头上的一辆马车和等在马车旁的几人,他挥了挥手,迎了过去。
马车哒哒哒的朝他驶来。
“大人,您回来啦!”
“恩,你们等了多久了?”
“没等多久。”
“那就好。”
安阳与但佑交谈着,顺便对雪莉尔和马丁一一点头致意,才走到莉迪娅面前:“莉迪娅堂姐,好久不见,您进步很快啊!”
莉迪娅凝视着他,眼睛有些发红。
安阳一怔:“堂姐,您这是怎么了?”
莉迪娅倔强的撇过头,没有说话。
安阳余光瞥了眼,雪莉尔的神情中也是浓浓的担忧,只是没有莉迪娅那么急迫。
马丁策马走在旁边,说道:“大人,我们听说您在战场上受了好几次伤……”
安阳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是我故意的。”
他摆了摆手,所谓的说道。
但看莉迪娅的表情,她明显不信。
安阳也没有多做解释,正好马丁在这时候为他掀开车帘,他便踏上马车车厢中。
莉迪娅和雪莉尔一同坐在马车前的木板上,过了一会儿才走进车厢,她眼睛已经没那么红了,沉默的打量着安阳,许久才问:“你的伤没有大碍吧?有没有留下伤疤?”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安阳无奈:“我真的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时间不引人发觉的夺取术式,建立术式控阵,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伤到我!”
莉迪娅又沉默了下来。
外面三人也屏息凝神,显然车厢中的谈话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安阳也正好趁此向所有人解释一下,他是真的没受伤。
良久一一
莉迪娅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微光的看向他:“所以你现在是一名学术者了?”
“是的,这是我前往战场的目的。”
莉迪娅顿时更沉默了。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到达楼罗高塔。
“大人,到了。”
雪莉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安阳恩了一声,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没问题。”
“大人,再见。”
“恩。”
几人骑着马往各自导师的高塔而去,只留下莉迪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低声说:“我也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安阳苦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莉迪娅喃喃自语,迈开步子慢慢离开。
“莉迪娅堂姐,您没有骑马来吗?……要不您把我的马车开回去吧?额……”
安阳哑口无言,自己居然被无视了。
摇了摇头,他走进高塔中。
莉迪娅自顾自的走着,忽然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她感觉自己以后永远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无法追上他的脚步了。
……
楼罗罕见的没有在实验室中做研究,而是在安阳那一层楼的会客厅等他,见他到来也没有起身,只淡淡的指了指窗子下面:“我听说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堂姐?”
“导师好。”安阳先打了个招呼,才点头说,“是的,莉迪娅是我的堂姐。”
“一个家族两个一等天赋者,真是不可思议,有些传承很久远的学术者家族都难以做到这点,你的家族中有长辈是高阶学术者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安阳不想撒谎的承认,也不想否认让楼罗更疑惑,便说了个很模糊的答案。
楼罗也没有深究,只是点了点头。
本来就有很多学术者隐藏在凡人之中,生儿育女、开支散叶,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学术者,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的话,他的后代也会一直平凡下去,直到血脉中关于学术者的因子也被渐渐稀释,彻底归于平凡。
在楼罗眼中,安阳和莉迪娅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的血脉还没被稀释,更幸运的是他们天赋异常的高。
“看得出你的堂姐很喜欢你。”
“……”
安阳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楼罗似乎被引发了什么感慨,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完全可以勇敢一点,你现在也已经是学术者了,或者说早在你成为见习者的那一刻起,你和你的生活就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轨迹和限制,不过是堂姐弟而已,亲生兄妹都算不得什么!”
“……其实在我们南部,堂姐弟是可以结婚的,用不着那么麻烦的去超脱世俗。”
“那就更好了,正好那名女孩天赋也够高,你们在一起还可以保证血脉的纯净!”
“……”
“唉,不要后悔啊!”
从楼罗如干尸的脸上说出这样感慨的话,安阳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双方沉默了半分钟,楼罗再次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目光已变得锐利起来:“说正事吧,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学术者?!”
“前两天!”
“那又是谁为你激活的术式控阵?”
“纳塔丽导师,我在战场上遇见了她,正好我们有点交情,就让她帮我激活了。”
楼罗打量着他,沉默了下,才说:“我早该想到你去战场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冲击学术者的门槛,还好你成功了!”
“是的。”
楼罗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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