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笔,从他口中所说的药材,有好几样我没有买回来,看来要往外面跑一趟,才能把药买齐了。
“这几样药,主要是让她排毒的。”司玄鸩斜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初雪:“治标不治本,只能让她的身体好受一些,恢不了如初。”
我把笔放下,冬日的墨迹比较难干,等了片刻,我折起药方,塞在了衣袖里,把衣袖里的琉璃灯顺便拿了出来:“我以为你什么伤都能治,原来不是,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现在出去买药,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初雪。”
“等一下。”司玄鸩叫住了要离开的我。
我还没有回身,他就从我手中拿走琉璃灯,晃动了一下:“灯油不多了,我给你加一点。”
我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甚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瓶子,把琉璃灯一分为二,把细小瓶子里的暗红色灯油倒了下去。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莫名的多出一个念头,想让他到多些,把整个瓶子填满才好。
可这仅仅是我的想象,他手中的小小的瓶子就跟小拇指大小一样,不小心掉在地上都找不见。
我没来得及看琉璃灯是怎么合上的,他就把琉璃灯递了给我。
本身里面暗红色的灯油加上现在新鲜的,感觉就像血一样。
难道我手中的这个琉璃灯,跟之前从司玄鸩这里带走交给半明带走的那盏灯是一样的,靠鲜血点燃。
司玄鸩察觉到我的疑惑,笑着问道:“朱砂和灯油,是不是很像鲜血啊?”
“的确很像,很好看,好好替我守着家。”琉璃灯到了他的手上就一分为二,在我的手上就像一个整体,我翻过来掉过去摸过来摸过去都没有摸出哪里能一分二。
加完灯油的琉璃灯,燃烧的火焰更加茂盛,我拿在手上用衣袖挡着,就跟抱着一个小火炉一样。
姜府外面无人,祈惊阙就像他口中所说,我没了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
不只是天太冷,还是其他原因,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药铺里的老板很忙碌,治疗刀枪剑戟的外伤药,被他们放在了一旁。
我拿出药方还没拍给老板,身后就响起多日没有听见过的姜媚儿的声音,“老板,我定的外伤药好了吗?”
我没回头,心中震惊如海,伸手扒拉下额上的头发,抽出手帕,遮住了脸颊。
老板撇下我,热情的招待:“早已经准备好了姑娘,您点点,看看还需要什么,我这边都能给您配齐了。”
姜媚儿扫视了一周,声音颇冷淡:“不需要了,就这么多,给你银子,帮我送到酒肆卫就好。”
送到酒肆卫?
姜媚儿自从赫连决被关入地牢囚禁起来到他死,她都被关押在酒肆卫,送去青楼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
我以为祈惊阙不让她死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没想到她深受祈惊阙器重,器重到她可以替他出来买药材。
他倒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她在药材上做手脚,让他受伤的手下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