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冒着热气的牛肉包摆在他的面前,他眼皮微抬,被火燎凹凸不平的脸,在这阴暗不太见光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的手正在摆弄着一盏灯,一盏黑灯,灯芯是红色的,灯油也是红色的,灯燃烧出来的气味,有些像血,又有些像某种腐肉的味道。
味道怪异,形容不出一个确却的感觉来。
“找我什么事?”玄鸩把那盏黑灯拿罩子罩了起来,灯光暗了下来,微弱但没有隐灭。
我的目光凝视着那黑灯,莫名的觉得那黑灯对我来说有吸引力,不过玄鸩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身就把那盏灯,抱进柜子里。
黑色油光发亮的大蛇盘旋在柜子前面,意思很明显,我想要靠近柜子拿走灯,就会成为蛇的盘中餐。
我心中一阵好笑,这条蛇怕是通人性了吧。
我只是多看了一眼那黑灯。它就跟害怕我要抢走那灯一样。
“你这条蛇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是好看。”我望着那条蛇问着玄鸩,蛇的眼睛阴冷,如果没有玄鸩,我敢保证那条蛇,绝对会把我给吃了。
“你让人来通知我,说要来见我,只是问我阿亚的名字吗?”玄鸩嘴角略微抽搐,让他被火烧过的脸庞,更加可怕。
“他叫阿亚,名字可真好听。”我赞叹的说道:“至于我见你,是有事情要请教你。”
玄鸩身体一扭,背对着我:“我不记得我欠了你人情,更何况我欠姜酒的人情你也讨走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可真是绝情。
但是我只认识他一个南疆人,而且他的性子冷烈了些,毕竟从来说一不二。
“皇上大婚,南疆派了使臣过来,南疆的九皇子司宴庭和小公主司祀子。”面对他背着我,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便绕到他对面边道,玄鸩听到他们两个的名字,眉头都没皱一下,手没有停下,收拾他桌面上的东西。
在他的动作之下,我瞧见了祈惊阙取走赫连决心头血装下的瓶子,瓶子里的血已经没了,只剩下空瓶子。
“他们来与我何干?”玄鸩把已经没了血的空瓶子往旁边的缸中一丢,瓶子发出破碎的声音,粉身碎骨变成了渣。
“是跟你没有关系,但是跟我有关系,南疆人我只认识你,所以我来请教你。”我说的很是诚恳:“请你赐教一二。”
瓶子里的血去哪里了,血只是给玄鸩用的吗?
玄鸩沉默了一下,伸手抓了一只小蝎子,递到我的嘴边:“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把它吃下去,我就赐教。”
鲜活的蝎子,在他手上摇晃着尾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看起来跟寻常的就不一样。
我随手掐着蝎子的小尾巴,蝎子往桌子上一摔,蝎子被我摔死,我抄起来,放在嘴里吞咽下去,手撑在桌子上:“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玄鸩眉头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大概是想到,我曾经吃下过赤焰,这些小蝎子小蛇之类,根本就不会对我起到丝毫作用。
我见他长时间的不语,全当他默许了我的询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祈惊阙心上人是谁?南疆的大祭司凭什么我能找到?”
玄鸩眼神刹那间冰寒:“司宴庭司祀子让你找南疆的大祭司?利用魂灯?”
看来我是问对人了,玄鸩奄奄一息从南疆逃离过来,脸又被火烧毁了,他的故事比我想象的更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