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因为天气变化所致,总觉得不太对。
灌下去的药,总在此后的几个时辰里,一点点的溢出嘴角,似乎逐渐的开始排斥。
早前鬼医交代过,出现这种情况,大部分原因是她的身体病变。
一想起这个,夕阳就火急火燎的。
可她没办法,她又不是大夫。
何况桑榆的蛊毒,谁都治不了,只能等鬼医回来。而今鬼医去了北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消息送出去,就跟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半点回应。
蓦地,远处传来尘烟。
沙丘上,有人影浮动,策马而来。
夕阳绷直了身子,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两个人,是鬼医吗?看上去倒是有些像!
对,是!
夕阳撒腿就迎上去,直接跑到了马下,惊得鬼医当即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找死啊?我要是没勒住,你非得被马蹄子踩死。”
“老头,你快点,我姐姐好像不太对。今天早上,你走的那几日,她吃了药都会一点点的吐出来,今天已经完全喂不进去了。老头,你快点!!!”夕阳急哭了,“我姐姐,我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鬼医一听不对,赶紧把缰绳丢给夕阳,撒丫子就跑。
后面,有女子策马疾追。
夕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赶紧回去。
抹着眼泪牵着马,夕阳边走边哭。
鬼医进门的时候,女子也紧跟着进去,乍见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的沐桑榆,整颗心都跟着揪起。看了一眼,便走出了房间,蹲在那墙角掩面痛哭。
夕阳猛的抽抽两声,“你这是干什么?哭得比我还难过?里面出事的是我姐姐,又不是你姐姐。”这人太奇怪了,搞得好像比自己还伤心,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女子还在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鬼医出来一声吼,“别哭了,进来看看,治病救人啊!哭个屁,在哭就要到坟前哭了!”
一听这话,女子赶紧起身我那个里头走。
夕阳一愣,房门却“砰”的一声合上。
站在门口半晌,夕阳才回过神来,敢情是个大夫。
可这大夫怎么如此伤心?
瞧着床榻上的桑榆,女子默默拭泪,“师兄,谢谢。”
鬼医冷眼看她,“现在谢还为时过早,只剩下一口气,你自己看着办。这蛊毒是你下的,如今也该你自己来收拾。我会治病救人,但于这蛊毒……终是不及你的手段。”
女子苦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泪划过唇角,苦涩入骨。
这笔账,自作自还。
夕阳一直等在外头,等到了黄昏日落,等到了大漠日出,这屋子里头还是没动静。有好几次,夕阳扒着窗口想看,可里头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这种等待,真让人急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