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太后歇斯底里,慕守业转身离开。有些东西怕是暂时没办法继续沟通下去了,所以为了她还有她的安全,他得先行离开。
长安领着人撞进来的时候,只看到瘫坐在地的卓太后,几乎哭成了泪人。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瞧着卓太后这般模样,想着约莫是肝肠寸断之事。可卓太后能有什么伤心事呢?
长安轻叹一声,屏退了左右,搀着卓太后去了软榻上靠着。
只是刹那间,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仿佛老了十岁,她便这样气息奄奄的靠着,无神而空洞的眼神叫人看着有些害怕。长安递上一杯水,“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他来了。”卓太后泣泪,泪眼朦胧的望着长安,“他说哀家的女儿还活着,沐桑榆就是哀家的亲生女儿。”
那一瞬,长安手一颤,杯中水当即翻在了手背上。
这消息……是真是假?
“不会有错,那血珠子是他当年给的信物,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哀家的女儿差点死在哀家自己的手里。瑾心拿鞭子抽的时候,哀家没有阻止……女儿在跟前,哀家也认不出来,长安啊……这是不是哀家的报应?”
卓太后泪流满面,“老天爷把哀家的女儿送回了哀家的身边,可哀家有眼无珠,竟然任由旁人使劲的欺辱哀家的女儿。还让她孤零零的飘落在外头,是哀家……哀家对不起她。”
长安呼吸微促,“太后娘娘,沐姑娘已经被送出了京城,您就算想见……怕也不能了。”
卓太后泣不成声,“报应啊!报应……哀家还对付她,为了雍王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哀家……哀家没脸见她。长安……桑榆是哀家的女儿!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啊!”
“晋王殿下已经离开了京城,所以这晋王府是容不下沐姑娘了,即便咱们去庵堂找到她,也不可能告诉沐姑娘实情,所以……”长安垂眸,“太后娘娘还是别想了。”
当初沐桑榆若是没有离开皇宫离开京城,那一切都好说。
而今……只能是鞭长不及了。
有些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看造化。
慕守业去了月满西楼,当他出现在月娘跟前之时,月娘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主上?!”
“京城一切可都安好?”慕守业坐在那里,始终带着纱罩。
月娘急忙点头,“是!京城如今都还算太平,只是咱们还得盯着庆王和晋王府,所以一刻都不敢松懈。”
“少主在京城的行动轨迹,都给我列出来,要具体详细。”慕守业吩咐。
“是!”月娘颔首,“主上要调查少主?卑职办事不利,少主于数月之前……”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慕守业不说桑榆在他手里,也不说让月娘停止寻找,只说自己知道,其他的照旧。
月娘战战兢兢,“那卑职马上去办!”
慕守业颔首,等着月娘出去,封西才道,“主上要查少主?”
“蛊毒在身,我得了解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这媚骨之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的,给沐桑榆下毒无外乎是为了对付晋王府。
那如今沐桑榆不在京城,那些对付李朔的人是否还在京城呢?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能和自己联手之人,包括曾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