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慕守业和李家算是死对头,一个是大燕的家臣,一个是大齐的功臣。
两个人若是碰在一处,真的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明白了!”延辛转身往回走,顿了顿又道,“你保证我们下次来的时候,你们还在这里,不会离开!”
“这是主子的意思,我对着主子发过誓愿,除非我死,否则谁都不能把主子从这儿带走。鬼医也知道主子的性格脾气,他也不敢!”只是慕守业敢不敢,那可就说不定了。
延辛点点头,俄而又有些犹豫,“那慕守业,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吗?”
“只有鬼医知道。”夕阳道。
延辛如释重负,“切记,绝对不能透露夫人的真实身份,否则便会成为慕守业的出师之名。”
“主子也是如此担心,所以我打死也不说。”夕阳抿唇。
二人回到屋里的时候,李朔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视线始终落在沐桑榆身上。目光寸寸微凉,紧紧握着那双冰凉的手。
“主子一直睡着也是好事。”夕阳说,“鬼医说,这可能是主子内心深处对媚骨之毒做出的最直接的抗拒,所以主子沉睡,反而抑制了蛊毒的蔓延和发作。”
李朔点头,没有吭声。
“鬼医说,若是毒蜘蛛不行,可能要前往东寻,拿孔雀翎。”夕阳想了想,“王爷,京中到底发生何事,皇上为何把你贬斥边关?另外,你们真的要跟夜印开战吗?”
“皇上贬斥只是计策,是本王自己要来边关,将计就计罢了!”李朔深吸一口气。
夕阳看了延辛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想法子把李朔带走。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那慕守业的人三天两头的来一趟,今儿来过了所以夕阳才敢带着李朔过来,但也跟做贼一样,心里慌得很。
鬼医自然是不会说的,比起慕守业,鬼医更亲近傅云华。
但鬼医这人有时嘴上没把门,谁知道会不会说漏嘴。
“王爷,时辰不早了。”延辛说,“咱们先走吧!要不去客栈里住着也行,或者先行回军营去,横竖已经找到了夫人,记下路线下次再来……”
李朔一个眼神剜过来,延辛当即闭嘴,哪敢再说话。
说什么都行,唯一不能碰到夫人的事儿,否则李朔就会翻脸不认人。
延辛瞅了夕阳一眼:我没法子……
夕阳急得直跺脚,赶紧跑出去。
没多久,老头晃晃悠悠的进来,插着腰嘿嘿两声,“哎呦,这情深深意绵绵的,瞧着可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少阴阳怪气的。”李朔道,“小榆儿什么时候能醒?”
“醒来干什么?醒来变成傀儡六亲不认,然后见着你就把你捅成马蜂窝?”老头冷笑两声,“李朔,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耽误了老头子我看病,后果自负!”
“本王为何要走?”李朔是打定主意不走,除非带着桑榆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