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夕阳忙问。
桑榆面色微紧,“是卓君御!”
夕阳骇然,当即改了面色,这卓君御可不是好惹的。
卓君御这人是个玩命的,早前招惹了沐雨珊,以至于闹了那么大一场祸患,如果不是沐桑榆有孕,王爷特意安排了一番,借着这事儿让桑榆退出众人的视线,此事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是以现下在街上瞧见,桑榆与夕阳都是心有余悸。
桑榆的肚子已经遮不住,好在她身子偏瘦,是以比寻常人的看着小一些。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在熟人的视线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六回来的时候,给桑榆和夕阳带上了两个面具。有了这两个面具,出门就会方便多了,如此一来,也能防止在第一时间被人认出来。
“如此倒是极好的。”夕阳笑盈盈的将面具往自己脸上戴,“主子可定要记住我这面具的模样,免得到时候认错了人便是麻烦。”
桑榆轻笑着拿起银色的面具,恍惚间又想起了上次,似乎也是这样银色的面具,还认错了人,以至于李朔当时不太高兴。
而今想起来,竟跟做梦似的。
从最初的陌生抵触,到了如今的生死相许,他们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足以让彼此心生信任。
桑榆心想着,这一路走来可真当不容易。
李朔暂时还不能出宫,即便要与她共度良宵,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免得被李勋发现端倪。桑榆总觉得李勋对于自己的身份应该有所怀疑的,毕竟当日李勋三番四次的试探过。
好在历经沐雨珊一事,她能及时脱身。
阿六也戴着面具跟在夕阳和桑榆身后,他们不敢带太多人,免得叫人看出异样,算上阿六也就三个随扈。如此出门,最多是个有钱人家的夫人罢了,决然不会让人联想到晋王府。
夕阳端着那莲花灯笑道,“这个好看。”
桑榆瞧了瞧,“那就要这个吧!就当我送你,你可带着回去。”
“当真?”夕阳笑得极好。
“自然是当真的。”桑榆深吸一口气,“总觉得没什么东西可送你的,如今正好你喜欢,就当我这做姐姐的送你罢!”
夕阳连连点头,跟个宝贝似的提着那莲花灯,“谢过姐姐。”
阿六道,“前面就是画舫,爷还没来,主子可去那儿先行等着,免得累着身子骨,爷会瞧着心疼。”
“你这人说话,如今越发的会讨好了。”夕阳笑道。
阿六戴着面具,自是看不出神色。然则这口吻中略带笑意,还是能听得出来,“姑娘谬赞,愧不敢当。”
“敢当敢当!”夕阳突然一怔。
桑榆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夕阳微微发愣,便又走了回来,“怎么了?”
顺着夕阳的视线看去,桑榆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也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夕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握住夕阳的手,桑榆这才发现夕阳的手冰凉得吓人。
“你怎么了?”桑榆问,“可是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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