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走的时候刻意压低了脚步声,天没亮就走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昨儿他就收到了密报,说是有人怀疑他抓住了罗刹门的重要人物,但悄悄的私自藏了起来。
这事本就是谣传,换做平素倒也罢了,如今大梁使团在京,难免是要惹出祸来的。
何况这宫里头本就乱了套,郡主自尽,此事非同小可。
李朔只觉得,自己身边怕是有细作,但他绝不相信是桑榆出卖了他,应该是另有其人。约莫是主院那位,终于要出手了。
听得关门声,还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桑榆才睁开眼睛坐起来。冬日里的早晨透着彻骨的寒凉,屋子里还算暖和,外头便冷得厉害。
桑榆站在门口的时候,嘴里哈着白雾,伸手拢了拢衣襟。
她终于知道他是拿什么法子克制她体内的媚骨之毒,也明白了他为何会受伤。人人都说晋王李朔的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她也见识过他的拳脚功夫,着实无人可比。
但他把内力都拿来克制她体内的蛊毒,所以……他这不是大意,是真的落了下风,才会被伤成那样。可他不说,她只能当不知道,不敢多问。
李朔走得很着急,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夕阳起来的时候,看到坐在院子里发愣的桑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桑榆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对了,你吃完饭去打听一下宫里的事儿,不是说郡主不肯答应和亲吗?也不知这会怎么样了?若是能早早的送走了大梁使团,倒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好!”夕阳颔首。
这宫里头的消息自然是刘燕初送出来的,夕阳得了消息赶紧送回桑榆手中。
“没死呢!”夕阳喘着气,“说是及时发现,这刀子都还没下去,如今被圈禁在向阳宫里,想来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不敢有下次。”桑榆打开密信,“看样子太后也是没辙了,这弋阳郡主此去大梁,势在必行。”
“姐姐早前担心这郡主到时候会对殿下不利,如今……”夕阳犹豫。
“看到萧录那副样子,听得郡主自尽仍旧无动于衷,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桑榆笑了笑,“若是萧录钟情于她,那我倒是害怕后果不堪设想。然则薄情之人,为利益所趋,定然不会被感情左右。”
夕阳点点头,“不过这雍王殿下一直想进向阳宫,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是大梁的争权夺势。”桑榆将书信递给夕阳,拢了拢衣襟靠在栏杆处,“平城那头为何还没消息呢?这王世年到底是真是假?是什么来头?”
残叶在回来的路上,桑榆只能继续等着。
此刻李朔已经入了御书房,李勋的脸色不好看,面色竣冷的望着眼前的李朔,也不怎么说话,兄弟两个只是面面相觑的坐着。
袁成进来奉茶的时候,已然察觉了气氛不对,但也没敢多说。放下杯盏,低低的唤了一声殿下,尊了一声皇上,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御书房外。
李勋端起杯盏的时候,气氛稍缓,“有些事不必朕多说了吧?咱们是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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