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雍王李珩,“二哥,你也见到了吧?”
李珩笑得凉凉的,“老五这话什么意思?见到了什么?”
送进雍王府的,黑白都是他李珩一人说了算。
“二哥紧张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李朔不抬头,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盏,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太后听的。
卓瑾心不明所以,“什么人?”
她在宫外,自然不知这宫里头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
卓太后冷了音色,“今儿难得晋王从利州平安归来,旧事不论。”
李朔不温不火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反正微臣毫发无伤,所以这刺客一事权当没发生过。”
“大齐的晋王遇刺,朕却要当瞎子聋子,等大梁使臣到来,还以为朕是多昏聩无能之辈。”李勋冷哼两声,但也没有意指何人。
“皇上!”李珩起身行礼,“微臣以为此事理当细查,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
“二哥果真是忠君爱国。”李朔放下手中杯盏,唇角微微扬起嘲冷的弧度,“此事理该交由三司会审,不需二哥插手了。”
李珩直起身子,没有言语。
“好了!”卓太后站起身来,“大梁使团已经在路上,身为大齐的王爷不齐心协力,反而在这里各自拆台,有意思吗?哀家不管你们之前如何,在大梁使团到来之际,谁敢放肆,别怪哀家不客气。”
语罢,卓太后一脸愠色的拂袖而去。
她不想让李朔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把窗户纸捅破了,这李珩怕是难以自保。
“姑姑?”卓瑾心一怔。
李勋也跟着起身,“罢了,都散了吧!”
“这是怎么了?”方芷韵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欢而散?
太后、皇帝的脸色都不好看,连带着雍王李珩的脸色也是怪怪的。
李珩紧追太后而去。
李朔长长吐出一口气,凝眸望着手中杯盏,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冬日寒凉,夜里更甚。
李勋冷眼看着卓太后消失的方向,徐徐站住脚步。
杨云锡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很明显的护短,压根不许晋王殿下提及刺客一事。”
“老五这是将了太后一军。”李勋敛眸,“大梁使团若是出事,老二就会受到牵连,太后心里也清楚。所以眼下,太后会让雍王密切注意使团的动静,也免去朕的后顾之忧。”
“到底还是晋王殿下棋高一着。”袁成笑了笑。
李勋却没有预想中的高兴,这眉头反而拧得更紧了。
“皇上?”杨云锡低低的唤了一声。
李勋走得很慢,不经意间又走到了梅园门口,如今已是牡丹园。
人呢,有些习惯真的是很难改变的。
他来来往往在这梅园间太久,是以到了现在也改不了这习惯。
只可惜,这里头再也不会有人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再也不会有人一下子扑倒他身上,唤他一声,“勋哥!”
音色清亮,略带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