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查这些事情并不难,没过几天,周楠就带着消息进了宫,可查到的内容却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是说,孟静娴与果郡王相识多年了?”
“是,探子来报,说孟小姐早十五年前就和果郡王认识了,两人来往甚为亲密,孟小姐甚至可以自由出入清凉台,而国公府上下包括国公爷,都默认了孟小姐会嫁与果郡王一事。”周楠一五一十地说来,“更甚者,果郡王还曾与孟小姐私定终身,只是后来果郡王云游在外时结识了一名女子,一见倾心,便负了与孟小姐之约。”
“这名女子是谁?”安陵容心头一跳,忙问道。
周楠却是摇头:“我们的人查遍了也没查到这女子是何人,只知道她和果郡王是露水情缘,过后不久就消失了,果郡王为此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安陵容稍稍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知道甄嬛并没有暴露,安陵容安心了一点,同时也存了疑虑,孟静娴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但这个问题并没有耗费安陵容太多心力去探究,关于六阿哥的夺子大战很快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这日,她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阿哥所,碰上的正是最精彩的部分,皇后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敬妃抱着六阿哥跪在地上哭着抱成一团,皇上气得不行,而甄嬛坐在皇上身侧正低声劝着什么。
偏殿里,嬷嬷宫女太监,还有太医,跪的跪,站的站,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安陵容进来后就先规矩地行了一礼,而后不明所以地看向皇上,“这是怎么了?”她看向敬妃和六阿哥,“不是说六阿哥病了吗?这几日起秋风了,正是冷的时候,跪在地上当心受了寒气。”
“是啊敬妃,还是先起来说话吧,这般泼闹像什么样子。”皇后黑着脸沉沉开口,她没有回答安陵容的话,而是看向皇上,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照顾六阿哥的这群奴才克扣皇子份例,中饱私囊,当处之以鞭刑。”
正走到敬妃身边的安陵容眼神微微一闪,垂眸和敬妃对视了一眼,敬妃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她才转头看向六阿哥,状似不经意地撩开了他的衣袖,顿时惊怒不已:“六阿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六阿哥瑟缩了一下,委屈地缩进敬妃怀里。
“今日若不是四阿哥发现不对,跑来告诉朕,朕都还被蒙在鼓里。”皇上冷声开口,“皇后安排照顾六阿哥起居的人不知是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竟敢对皇子下狠手,是欺负六阿哥不会说话吗?!”皇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几,“所有服侍六阿哥的奴才,即刻拖出去杖毙!”
皇后面色一白,立时开口道:“皇上,照顾六阿哥的两位嬷嬷可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六阿哥是嫡子,眼看着明年就要开蒙上学堂了,却被敬妃养得一身娇气,臣妾正是因为看重他,才指派了两位嬷嬷教导他,希望他能早些识礼数懂礼仪。”她言辞恳切,仿佛是真心为六阿哥考虑,“都是臣妾的不是,先前忽略了六阿哥,敬妃虽疼爱他,却也过于骄纵溺爱,若再不抓紧些,只怕以后越发收不住性子,两位嬷嬷这才严厉了些,皇上若是因此而责罚她们,岂非害了六阿哥?”
“皇后娘娘当日带走六阿哥时,以臣妾过度溺爱六阿哥为由,撤换了臣妾安排给六阿哥的所有奴才,新上任的齐嬷嬷和宋嬷嬷对六阿哥一点也不上心,盛暑的天给他捂出一身的痱子,过后入了秋,又只给他穿单薄的衣裳。”敬妃哭着说道,“皇上,六阿哥到臣妾身边后,一向健壮,这些年从没生过病,偏到了阿哥所,这才几个月时间,接连大病,人都瘦了一圈,臣妾……实在心疼。”
“恕臣妾多嘴,皇后娘娘,您为何会觉得六阿哥娇气就一定不识礼数呢?”安陵容扶着敬妃坐下,让太医先给六阿哥上药,转而起身对峙皇后,“在臣妾看来,六阿哥一直以来都知礼守节,而敬妃娘娘温良宽厚,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六阿哥更比其他几位阿哥多了几分谦逊文雅,他不会说话,但是待人接物从未有过毛躁的时候。”她看向皇上,哀伤笑道,“皇上,安康以前可是最喜欢六阿哥的,也只有六阿哥会耐心陪着安康到处玩。”
皇上心里微微刺痛,看向六阿哥,想起这些年他在敬妃身边健康壮实的模样,对比眼下,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宽大起来,不觉对皇后生了几分怨怼:“六阿哥才几岁,皇后如此这般,未免过于杞人忧天,反倒是弘时,皇后该时时教导他才是,那孩子近来读书又开始松懈了,还不如四阿哥用功。”
皇后脸色微微一抽,有些气短:“皇上说得是。”
“六阿哥还是交由敬妃照顾,皇后不必费心了。”皇上起身,抬头睥睨众人,“照顾六阿哥的嬷嬷打入慎刑司,其余人均杖责五十。苏培盛,都拖下去。”
苏培盛连忙应是。
甄嬛见时机差不多了,站出来进言道:“皇上,敬妃姐姐膝下空空,六阿哥与她感情这般要好,不如直接将六阿哥记到她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