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不由便变得有些怯懦了起来:“若是如此的话,倒也……倒也算是物尽其用,算不得浪费。”
“只是,只是这百万贯的花费,着实是,着实是有些……”一想到这些酒具的价格,老柳不由又开始有些心疼起来。一百万贯,放在老柳家发迹以前,便是一辈子他们也吃花不完啊。
“爹,百万贯只是楚楚的一个估价而已,并作不得实数,”见老柳仍是这般患得患失,柳一条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上了岁数的人,受太多刺激,不好。
“柳成那小子办事,素来稳健,当是不会花贯太多。”说着,柳一条轻着着旁边的陈明则使了个眼色,淡声问道:“明则,这些东西送来的时候,可有交待过底价为何?”
“回少爷话,禀老爷夫人知晓,”在柳无尘的身边厮混打磨了近一年的时间,陈明则早就精得如猴儿一般,看到厅中的这般情形,哪还能不明白他们家少爷的意思,听到柳一条问起,不带丝毫犹豫地直接弯身回道:“这两副酒具是柳管事从一个不甚识货的破落户手中收取,只花了不到十万贯银钱。”
“才十万贯?!还两副?这也太……”这前后的反差也忒大了些吧?老柳有些不敢相信地朝着陈明则看来。
“回老爷话,确切地说是九万五千五百贯。”陈明则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之后便聪明地不再多作言语,静立在一旁。
“九万五千五百贯?这倒是勉强可以接受。”见小管事说得有整有零儿,跟真事儿一样,再加上这个价格比起那百万贯来更是接近他自己心中的那个价格范围,老柳便选择性地相信地七八分。
“玉器还有古董就是这个样子,”见老柳心下还有着两三分的猜疑,柳一条接着说道:“在懂行人眼中百万贯都不惜的物件,在不懂行人的手中,哪怕是万贯千贯他们都舍得出手,柳成能用不到十万贯的银钱收来这两副酒具,也算不得是什么稀奇。”
听了儿子的这番话语,老柳的老脸不由一红,想起方才自己给这两副酒具暗估的价格,似乎连卖出这些酒具的人都稍有不如,不自觉地便对号入座,自动把自己给归结到了不懂行的那一行中。
“再有,孩儿之所以会选这般名贵的酒具,也仅只是为了让其作个引子,当个陪衬罢了。”自信地淡然一笑,柳一条挺直了身子,扭头环顾了在座的几人,轻声说出了他此举的目的:“若是没有这般价值百万贯的珍贵酒具,又怎么能凸显得出咱们‘柳氏酒坊’所酿葡萄酒的与众不同之处?”
花钱,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想要把一个品牌的名气打响,必要的投资是少不了的。
柳一条的这番论断,让张楚楚还有陈明则眼前俱是一亮,在柳一条没有把话挑明之前,谁能想到,在为长孙皇后拜寿的同时,他们家这位爷竟还想着为自家的葡萄酒打出旗号来?
“一条,那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众多皇亲都在,你这般做,会不会显得有些不敬?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可当如何是好?”柳贺氏多少也明白了些他们家大小子的打算,心下忐忑,不由出声劝说了一句。
“娘且安心,”柳一条笑看着柳贺氏道:“皇后娘娘仁慈,断是不会因这般小子便怪罪下来,而且,对于咱家的葡萄酒,我有信心。”
说着,柳一条伸手向陈明则示意,之后接过其递来的酒坛启封倾倒,不经酒壶,直入桌上的五只夜光杯中。
瞬时之间,红色的酒汁盈满玉杯,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清欣酒香弥散开来,引得在场的数人皆都不由提鼻轻嗅。
“不分男女,老少皆宜,”端起酒杯,放在鼻端轻嗅,柳一条抬头看了老柳他们一眼,轻声说道:“尝尝看,虽然酝酿的时日太短,色味还稍显不足,不过比起西域所进的那些葡萄酒水来,亦是不差,相信你们定会喜欢上这个味道。”
“看起来好好看,大哥,我也能喝吗?”看着桌上好似琼浆的玉杯红酒,柳小惠满是渴望地抬头看着她的大哥。
“那是自然,不过不要贪杯就是。”宠溺地轻拍了拍小惠的脑袋,柳一条轻声温言。
“甜的?!”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饮品的柳小惠,两只小眼一眯,直接把一满杯的红酒全都灌进了肚子里,之后又意犹未尽地拿着空杯,舔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大哥,还有大哥手中的那个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