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柳一条心里犯贱,多么好的一个闷声发大财的机会不去多加利用,反而有些受虐倾向地主动找朝庭谈什么请税,还大义凛然,一副我是模范商人十佳子民的样子,一举把所请税率给定到了收十税四这么离谱的高度。
而是身处在这个皇权至上,且货币又以铜、布为主的封建社会里,像是生产棉布这种类似于后世印刷货币的行为与事情,便是柳一条心有所想,却是也不能没有一点余地的去全面施为。
毕竟,若是没有足够多的好处,不让出部分的利润,便是他之前真个于大唐与大唐皇族有了一些渊源和恩惠,却是也不能保证柳府此举不会惹来皇家与朝庭的眼红。换句话说,即使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可以为了之前所欠下的情宜而放弃这种即手可得的利益,可以控制住自己对其中所得巨额金钱的渴望与贪欲,对待柳府所出的棉布,就如其它商品一般,仍是收着十税一的赋率,也可保得柳氏一族暂时的平安无恙。
那么,在这位明君百年之后呢?若是照着记忆中的历史,李承乾肯定是做不了皇帝,李治那小子日后的品性如何谁也不能把定,谁能保证,他也会如他的父皇一般,在面对着柳府所产出的这种巨大利润时,依然能够心如止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再换一句话说,往好了去想,就当李治那小子的品行不错,与他老爹有得一拼,没有对柳府所得的钱财起了什么歹意,他在位时亦可保得柳氏一族平安,但是,再往后呢,下一任皇帝又会如何?人不可能不死,皇帝也不可能永远由一个人去做,武则天那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太好的货色,这么好的一块蛋糕,她岂会拱手让于旁人?
不外乎柳一条想得太远,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家之主,而且媳妇儿又给他添了一个宝贝儿子,他即使是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柳氏一族着想,他也不能不替他的宝贝儿子留下一条相对平坦的后路。
现在忍痛让利,换来的却是柳氏一族往后数代近百年的平安无恙,这桩买卖在柳一条看来,值。
有舍,才有得。这句话柳一条不知说了几百遍,舍、得之间,生意之道,取、舍之中,存亡之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利益虽然多得让人心动,但是若是不能长久的话,却还不如不要。不是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若是没有足够稳的靠山,别说是赚钱,怕是不出几年,就会有家败人亡之危。
在柳一条看来,再稳健的靠山,也不如李世民这位明君的大腿来得实在,只要能够抱上他,有了皇帝与朝堂的支持与庇佑,再加上他让出了十之又四的净利,若是再不能保得柳府及后世之孙无忧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要亡柳了。
当然,除了以上所述的原因之外,柳一条此举,也不乏有拉拢利用李世民这位明君的意思,朝中有人好办事,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一国之君的时候,那就更不用提,不管是在官在商,遇到了什么事端,还有谁敢不给皇帝面子?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地,都会为柳府免去不少的麻烦。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叠子的进货便宜,丝织棉纺之时的劳务也甚为低廉,而所制出来的棉布,棉被与棉袄等物的定价又被‘强迫性’地定到了一个很是恐怖和爆利的价位,除去进价与工钱,再除去交纳给朝庭的那十分之四的赋税,柳府还有大把的银钱可赚,怎么算都不会亏了本去。
而且,这么高的赋税在前,大唐史上更是史无前例,就是吓也能吓退许多想要在白叠子上于柳府分上一杯羹的买卖商户,间接地打压现在,或是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竟争对手。毕竟,这个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府棉织的秘密,便是柳一条也不能保证它一直都不会泄露。
正是因为以上的这诸般原因,在经过了几日的深思熟虑之后,在陈明则将他所需要的东西运至长安的第二天,柳一条便带着这三样棉织品到了宫里。
从入宫进了李世民的御书房,一直到现在,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最起码的,在给棉布的定价上,他此次进宫所图的重中之重,就在方才,已取得了户部尚书狄知逊的认同,而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也明显地有了一些意动。
站在堂下,柳一条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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